聊齋誌異_第25章 首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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汪士秀,廬州人,剛勇有力,能舉石舂,父子善蹴鞠。父四十餘,過錢塘冇焉。

異史氏曰:“死能為厲,其氣冤也。私病加於唇吻,神而近於戲矣。”

會王氏來議吉期,女前症又作,數月尋死。生往臨吊,一痛而絕。史異送其家。生自知已死,亦無所戚,出村去,猶冀一見連城。眺望南北一道,行人連緒如蟻,因亦渾身雜跡此中。俄頃入一廨署值顧生,驚問:“君何得來?”即把手將送令歸。生慨氣言:“苦衷殊未了。”顧曰:“仆在此典牘,頗得委任,倘可效力,不吝也。”生問連城,顧即導生扭轉多所,見連城與一白衣女郎,淚睫慘黛,藉坐廊隅。見生至,驟起似喜,略問所來。生曰:“卿死,仆何敢生!”連城泣曰:“如此負義人,尚不吐棄之,身殉何為?然已不能許君此生,願矢來世耳。”生告顧曰:“有事君自去,仆樂死不肯生矣。但煩稽連城托生何裡,行與俱去耳。”顧諾而去,白衣女郎問生何人,連城為緬述之,女郎聞之,若不堪悲。連城告生曰:“此妾同姓,小字賓娘,長沙史太守女。一起同來,遂相垂憐。”生視之,意態憐人。方欲研問,而顧已返,向生賀曰:“我為君平章已確,即教小娘子從君返魂,好否?”兩人各喜。方將拜彆,賓娘大哭曰:“姊去,我安歸?乞垂憐救,妾為姊捧窣耳。”連城淒然,無所為計,轉餬口。生又哀顧,顧難之,峻辭覺得不成,生固強之。乃曰:“試妄為之。”去食頃而返,搖手曰:“何如!誠萬分不能為力矣!”賓娘聞之,宛轉嬌啼,惟依連城肘下,恐其即去。慘怛無術,相對冷靜,而睹其愁顏戚容,令人肺腑酸柔。顧生憤然曰:“請攜賓娘去,脫有愆尤,小生拚身受之!”賓娘乃喜從生出,生憂其道遠無侶。賓娘曰:“妾從君去,不肯歸也。”生曰:“卿大癡矣!不歸,何故得活也?他日至湖南勿複走避,為幸多矣。”適有兩媼攝牒赴長沙,生屬賓娘,泣彆而去。

喬生,晉寧人,少負才名。年二十餘,猶偃蹇,為人有肝膽。與顧生善,顧卒,時恤其老婆。邑宰以文相契重,宰終究任,家口淹滯不能歸,生停業扶柩,來回二千餘裡。以故士林益重之,而家由此益替。

膝邑趙旺伉儷奉佛,不茹葷血,鄉中有“善人”之目。家稱小有。一女小二絕慧美,趙保重之。年六歲,使與兄長春並從師讀,凡五年而熟五經焉。同窗丁生字紫陌,善於女三歲,文采風騷,頗相傾愛。私以意告母,求婚趙氏。趙期以女字大師,故弗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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