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輕易打了幾場敗仗,若又在這時,因為顧玉珠這類事去跟天子討情,恐怕坊間更要對沛國公大為不滿。
顧玉珠冷著臉瞥了她一眼,回身往裡走,“出去吧。”
“妾身截留的東西,現在都在院子裡藏著,蜜斯若想看,妾身現在就叫人拿來。”
“妾身幫著把東西給大蜜斯送出來吧。”
天子定下了她離京的日子,並又叫錦衣衛包抄了尚書府。
“娘,綠槐服侍我慣了,我不想叫彆人,就讓安然留下來照顧娘吧。”
這倒也是,顧臣燁薄情冷血,常日裡以己度人,纔會以為葉老將軍也不會救顧玉珠。
這東西她在顧涼身上瞥見過,她那件是整片皮縫製的,而顧玉珠手裡的則是拚接成的,摸幾下就是一片針腳陳跡。
鳳簫小聲嘀咕,悄悄打量著顧涼的神情。
……
顧玉珠蒙著麵紗,她臉上被馬蜂遮的包固然消了,卻留下了印子,這幾日正猖獗抹太醫送來的膏藥,麵紗一刻不敢摘。
葉氏領著安然幾人分開了,沈姨娘和顧玉珠一道目送,人消逝在小徑,沈姨娘才說:
葉氏幫她清算完行囊,本想陪她一晚,卻叫顧玉珠回絕了。
“那也太便宜她了!”
“可錦被襖子這些禦寒之物,妾身如何敢脫手腳啊!大蜜斯凡是跟夫人抱怨一句,妾身不就有口都說不清了嗎?”
葉氏擰著眉說:“玉珠,還是讓安然跟你一起去吧,娘放心些。”
鳳簫愣愣看向顧涼,“可蜜斯不是說……”
沈姨娘瞳孔猛地一縮,神采一變,駭怪上前,“甚麼?!夫人給大蜜斯的錦被裡,有紙?”
沈姨娘跟在她身掉隊了她的內室,侍女將承擔放在了外間,顧玉珠便對她道:
“你當葉老將軍,是顧尚書這等冷情冷肺之人?”玉壺道。
鳳簫這才反應過來,“蜜斯當時那麼說,本來是想騙顧尚書啊。”
顧玉珠扯扯嘴角,“姨娘這麼用心腸奉迎我,教唆我和我孃的乾係,用心良苦啊。”
沈姨娘側著腦袋,笑容非常和順馴良。
沈姨娘紅了眼睛,“妾身承認,是在前麵擅自截留了一些,夫人給大蜜斯的東西。可那是因為夫人送的都不是有效的,炭也不是好炭,都是三蜜斯院子裡用剩的。妾身實在心疼,又怕大蜜斯瞥見悲傷,才全數扣下的。”
關上門,沈姨娘把箱子翻開。
顧玉珠高低掃視著她,不屑道:“姨娘彆裝了,那些東西都是顧荻送去的,她阿誰榆木腦袋做不出這類事,除了姨娘另有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