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玉珠!”
顧玉珠捏動手裡的獸皮圍脖,手臂顫栗。
隨行的是綠槐,她走路一瘸一拐的,因為藥粉一事她也沾了邊,在北鎮撫司捱了幾十板子,這會兒能爬起來都是勉強。
葉氏領著安然幾人分開了,沈姨娘和顧玉珠一道目送,人消逝在小徑,沈姨娘才說:
鳳簫小聲嘀咕,悄悄打量著顧涼的神情。
“妾身截留的東西,現在都在院子裡藏著,蜜斯若想看,妾身現在就叫人拿來。”
沈姨娘紅了眼睛,“妾身承認,是在前麵擅自截留了一些,夫人給大蜜斯的東西。可那是因為夫人送的都不是有效的,炭也不是好炭,都是三蜜斯院子裡用剩的。妾身實在心疼,又怕大蜜斯瞥見悲傷,才全數扣下的。”
仲春中的時候,顧玉珠的身上的腫消得差未幾了,隻剩一些傷疤還未癒合。
這倒也是,顧臣燁薄情冷血,常日裡以己度人,纔會以為葉老將軍也不會救顧玉珠。
顧玉珠走到承擔邊上,將內裡的大氅拽了出來,瞧著上麵的針線如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。
大朝會毒蟲一事本相明白,吵著嚷著要燒尚書府的百姓循分了很多,取而代之的是對顧玉珠鋪天蓋地的漫罵。
玉壺看了眼鳳簫,低聲道:“你還冇反應過來?葉老將軍那麼疼蜜斯和顧玉珠,得知顧玉珠被髮落寒水寺,如何能夠不救。”
“可錦被襖子這些禦寒之物,妾身如何敢脫手腳啊!大蜜斯凡是跟夫人抱怨一句,妾身不就有口都說不清了嗎?”
天子定下了她離京的日子,並又叫錦衣衛包抄了尚書府。
葉氏往那承擔暴露的縫裡看了兩眼,該當是個棉大氅。
顧玉珠冷著臉瞥了她一眼,回身往裡走,“出去吧。”
侍女看了看沈姨娘,見她冇有辯駁,才欠身退出屋外,合上了門。
鳳簫這才反應過來,“蜜斯當時那麼說,本來是想騙顧尚書啊。”
沈姨娘身後的丫環挎著一個大承擔,沈姨娘道:“妾身給大蜜斯送來一些禦寒的東西。”
“你當葉老將軍,是顧尚書這等冷情冷肺之人?”玉壺道。
退一萬步說,顧玉珠被髮落也是她本身鬨的,亦如顧涼所言,她不吃點懲辦,如何服眾。
……
顧玉珠蒙著麵紗,她臉上被馬蜂遮的包固然消了,卻留下了印子,這幾日正猖獗抹太醫送來的膏藥,麵紗一刻不敢摘。
“妾身幫著把東西給大蜜斯送出來吧。”
好不輕易打了幾場敗仗,若又在這時,因為顧玉珠這類事去跟天子討情,恐怕坊間更要對沛國公大為不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