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荀不耐煩地皺著眉,趕客的話在口中含了半晌,不知為何又嚥了歸去。
“母妃……此事是真的?”
在裴荀為顧涼悲傷之時,再以當年一樣的姿勢趁虛而入!隻要裴荀再對她動心,她必然能順勢而起,緊緊抓住機遇!
見狀,裴荀的心完整跌入穀底。
顧玉珠撐著窗子,艱钜地翻進了屋內,裴荀冷眼旁觀,一步不動。
見他一臉沉淪,如同當年二人的私交,還未被顧涼拆穿時的模樣,心下安妥了很多。
或許他捨不得顧玉珠,但他更放不下顧涼。
月色下,幾隻胡蝶撲閃著蝶翼從林間飛來,環著顧玉珠,場景夢幻絕美。
老天都在幫她!
鎮北王又如何,坐不上皇位,永久是皇權下的嘍囉。
顧知進笑著說:“我懂,因為綠綺是你和鎮北王的定情之物,隻要你們兩個能聽,我們都聽不得,是吧!”
裴荀望向掛在牆頭的長劍,一個躍起抽出,在房內劈砍,目光所及之處,隻要能宣泄他肝火的,都成了襤褸。
裴荀捂著腦袋摔坐在地,影象中另有顧涼滿臉青澀羞赧,在他統統兄弟麵前,給他彈鳳求凰的模樣。
顧玉珠望著火線,眼底烏黑,儘是森冷的暴虐。
裴荀諷刺地扯了下嘴角。
“她竟然給裴聿彈鳳求凰——”
裴荀目光淡淡望著顧玉珠,雖不熱切,但已經極大地鼓勵。
裴荀彷彿找回了一點,當時沉淪顧玉珠的感受。
顧玉珠淚眼婆娑,“王爺還記得……不,是還認和玉珠的當年嗎……”
……
裴荀嘲笑道:“你鬼鬼祟祟的究竟要做甚麼?”
顧玉珠聲線細柔地抬眼望他,問道:“王爺,玉珠跳得好嗎?”
“這就是傳說中的綠綺?鎮北王可真有本事,千年前的古琴都能讓他找著。我如何冇這麼好的運氣。”
裴荀眼神龐大,他有些感覺,實在並未放下顧玉珠,當年也不是隻為了尋刺激和解悶,纔會和她來往。
“很好。”裴荀頓了頓,並冇有忽視跳動的心口,又說:“和當年一樣好。”
“說!秦王來的路上但是碰到甚麼衝犯之人了?!”
不但盜取了人,還盜取了獨屬於他的經曆!獨屬於他的鳳求凰!
“三姐都有這名琴了,如何還發信讓娘買琴?大朝會用綠綺彈,多有麵子。”
梳著丫頭髮髻,穿戴也換成了粗布麻衣的顧玉珠,悄悄探了出去。
“王爺……”
“你來乾甚麼?!”
裴荀走上前,盯著殿內的掐金絲暖爐,好半晌後,猙獰了神采,一腳將暖爐踹翻在地。
顧玉珠羞赧道:“這些胡蝶不曉得如何回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