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姑姑妙手腕。"林小川晃了晃從屍身上摸出的銅鑰匙，"鼇拜書房的鑰匙，不想要麼？"

四人俱是一怔。雪蘅的銀針盒跌落在地，暴露底層暗格裡崇禎帝的玉璽拓片。康熙哈腰欲撿，林小川猛地打翻燭台。黑暗中有衣袂破空聲掠過，再點亮火折時，拓片已不翼而飛。

冷宮的槐樹枝椏刺破殘月，林小川攥著發燙的手機蹲在樹根下。腐葉間暴露半截鐵皮箱，鏽跡班駁的卐字標記讓他後頸發涼——這清楚是納粹空軍的物質箱！

五道黑影呈梅花樁陣型逼近，林小川抓起德製手雷卻發明引信腐臭。急中生智，他扯下腰間的辣椒粉布袋："閉眼！"粉塵在月光下綻放紅色煙霧，混著腐殖質的沼氣轟然爆燃。

樹梢俄然驚起寒鴉，雲裳格格的茜色宮裝掠過斷牆。林小川正要號召，卻見她將牡丹簪刺入宮女春桃的咽喉。

金針在距他眉心半寸處驟停。雲裳的牡丹簪抵住雪蘅後頸："救人。"

林小川的手機俄然震驚，殘剩1%的電量照亮量子計算器介麵："需求β-葡聚糖酶解劑……"他抓起藥杵砸開琉璃瓶，"快！接骨木花蜜異化硫磺！"

河麵飄來鄭明月的船歌，調子竟是《國際歌》旋律。林小川摸向懷中的德製手槍，卻觸到海蘭珠遺落的狼牙項鍊——那上麵淬的毒，與七星毒成分完整分歧。

林小川的靴子踩碎枯枝。雲裳驀地回身，簪尖對準本身心口："你都瞥見了？"她鬢髮狼藉，丹蔻指甲深深掐入掌心，"春桃是鼇拜派來監督赫舍裡氏的……"

"七星噬心毒？"雪蘅瞥見雲裳腕間閃現的星斑，俄然扯開她衣衿。烏黑肌膚上七點硃砂痣正排泄黑血，擺列竟與北鬥七星完整符合。

"謹慎！"他飛撲疇昔撞開雲裳，五枚徹骨釘釘入她方纔站立的空中。殘耳張的奸笑自屋頂傳來："好一對野鴛鴦！"

子時的更鼓敲到第三響，林小川翻過神武門宮牆。護城河倒映著殘耳張的屍首，他頸間插著半截牡丹簪。對岸柳樹下，蘇麻喇姑正在燃燒帶血的宮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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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見鬼了……"他撬開箱蓋，手電筒光照亮德文標簽：沃爾夫斯堡兵工廠，1944。衝鋒槍零件間躺著本泛黃日記，扉頁鋼筆筆跡猶在滲墨："時空座標有誤，元首萬歲——漢斯·施密特。"

紫禁城上空炸開煙花，康熙站在角樓揮手。林小川曉得，這是少年天子與他商定的暗號：亥時三刻，共審鼇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