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，井外響起年貴妃的笑聲：“好個狸貓換太子！”十八盞血燈籠順次亮起，將井口照得如同白天。她手中滴血的繈褓在風中搖擺：“林大人無妨猜猜，這裡頭裝的是呂四孃的劍穗，還是容音女人的……”

林小川俄然頓悟：“九轉還魂丹，底子是用星脈傳民氣頭血煉製的量子化丹藥！那皇上他……”

“林大人可識得這個？”環佩叮噹聲由遠及近，年貴妃俄然翻開孔雀絨簾，周身繚繞著如有似無的龍涎香。她皓腕輕抬，翡翠鐲子相撞收回清響，指尖捏著一片帶血的銀杏葉——葉脈間暗紅的血跡還未乾枯，恰是三日前呂四娘夜闖禦書房時遺落的。

“救我……”井口探出一隻戴著鎏金甲套的手，林小川低頭，正對上腕間滲血的梅花烙。那烙痕的紋路、光彩，竟與呂四娘右腕的印記分毫不差，彷彿出自同一把烙鐵。

跟著星脈訣流轉，紋身出現量子輝光，逐步重組為星脈訣總綱。林小川腦中轟然作響，這與師父用鮮血畫在牆上的殘圖完整符合，當年未解的謎題，彷彿即將揭開答案。

冷宮枯井內寒氣澈骨，林小川摟著昏倒的女子貼緊井壁。星脈訣在黑暗中勾畫出她的麵龐，他瞳孔微震——這張臉，竟與熱河行宮梅園那幅《宮女誦經圖》上的女子一模一樣，連眼角那顆硃砂痣的位置都涓滴不差。

“皇上比我們復甦。”年貴妃淒然一笑，將玉梳刺入心口，“他早曉得，本身吃的是……”血霧炸開的刹時，她拋出密卷，雍正硃批的筆跡在血光中若隱若現：“星脈現，大清亡。”

林小川倒吸一口寒氣：“你是……”

“我都要救！”他吼怒著劈出光刃，量子風暴囊括冷宮。年貴妃的護甲寸寸碎裂，暴露鎖骨處跳動的星芒——那是星脈訣傳承者的印記。

“你覺得我為何要改丹方？”年貴妃撫摩著容音的臉，指尖顫抖，“當年師父把我們送進宮，一個學《黃帝內經》，一個練《周易參同契》，不就是為了……”她狠惡咳嗽，咳出的汞晶掉落在地，“為了在波函數坍縮前，保住星脈訣最後的傳承……”

養心殿內，地龍燒得劈啪作響，熱浪翻湧，竟將那架西洋自鳴鐘的鎏金外殼熏得沁出精密的水珠，在燭火下泛著詭異的光。林小川垂眸盯著鐘擺末端的太極魚，子時的梆子聲剛落，那陰陽雙魚竟詭異地量子分裂，吵嘴魚眼閃動著幽藍的光芒，似在預示著不祥。

窗外雪鴞俄然收回淒厲的啼叫，林小川瞳孔驟縮。那白髮上流轉的量子輝光，與三年前師父暴斃時枕畔的髮絲如出一轍。影象如潮流般湧來，他彷彿又瞥見師父心口那道詭異的灼傷，而案幾上，一樣躺著幾根泛著微光的白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