穹頂轟然坍塌，鑲嵌人骨的星圖透露在量子亂流中。妖僧盤坐懸浮蓮台，左手結印成黑洞，右手托著副當代鈦合金眼鏡。"林博士還不明白？"他法衣下的IBM刺青泛著紅光，"這是量子計算機第73次摹擬……"

蘇九歌琵琶弦纏住林小川脖頸，朱唇輕擦他耳垂："公子可知秦淮河那夜……"話未說完，俄然旋身擋下腐屍掌，後心炸開血花，"快走！驪山……"

馮瑛劍鋒距心口半寸俄然龜裂——那是三年前上元夜，他震碎毒龍尊者蛇杖留下的暗傷。"殺了我……"她眼底藍光猖獗閃動，手腕反折成詭異角度，"影象在被改寫……"

"好個護花使者！"妖僧的狂笑從克萊因瓶狀的沙坑四周八方湧來，"三枚處子心尖血，夠煉七爐九轉金丹了！"懷中的馮瑛突然生硬，林小川記得初見那夜，她聽聞粘杆處屠村時，也是這般寒若冰霜的顫抖。

林小川俄然吻住她染血的唇，舌尖頂開一粒冰晶。雪蓮籽在量子膠葛中化作奈米機器人，與此同時，蘇九歌的聲音從妖僧收縮的肉球傳來："用《黃帝內經》圖譜！刺神闕穴三寸六分！"

蘇九歌的裙襬被量子風暴掀起，林小川瞥見她大腿內側的鳳凰紋身排泄血珠——與昨夜秦淮河畫舫上，他為中毒的綠蕪刺破的放血口如出一轍。"波函數坍縮點在你左火線三寸！"馮瑛的傳音入密帶著氣音的顫抖，卻讓林小川靈台一震——這聲線與雍正元年冬夜，批示血滴子圍殺他的女聲分毫不差。

"這處所的熵值不對勁。"蘇九歌俄然扯斷量子琵琶第七絃，三丈外砂岩轟然炸裂，半截刻滿滿文的青銅齒輪滾落灰塵，"康熙五十八年，鑲紅旗兩千驍騎營在此折戟。"

"嘗試體004號，歡迎迴歸。"機器女聲帶著京腔，"康熙五十七年熱河嘗試日記第19次回放……"投影中，康熙帝謄寫聖旨的手被量子化的胤禛按住，"十"字分化重組為"於"。

"把穩！"林小川攬住馮瑛腰身急旋，裹著量子藍光的木乃伊擦著鼻尖掠過，帶起腥甜腐臭。蘇九歌的琵琶聲驀地轉厲，二十七道音波結界在空中綻放紫火，卻在觸及妖僧虛影時如遇黑洞般坍縮。

馮瑛的劍穿透妖僧咽喉，傷口卻湧解纜光代碼。七盞幽冥燈亮起，波斯暗碼牆閃現赤色婚書。林小川婚服自燃，心口七枚硃砂痣灼灼作痛。"一拜六合！"機器吟唱聲中，馮瑛蓋頭掀起，鳳冠下容顏與粘杆處密探堆疊："那年雪夜救你，本為取星脈訣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