董平氣得黑了臉又不好同她計算,董蓉倒是不肯意再忍耐了。這母女倆明擺著就是黃鼠狼上門,冇安美意。她就算敬著供著也落不到好,說不定還讓她們覺得她好欺負。再者說劉嫂子等人都出去賣冰碗了,身邊除了自家弟弟就是傻相公,也不必顧忌傳出甚麼不孝違逆的名聲。
曹婆子冷哼一聲,撇嘴說道,“我如何就不能來?再不來看看,我兒子好不輕易賺點兒辛苦錢就要被你敗光了。”
董蓉愣了愣,末端一巴掌拍在額頭上,暗笑本身莫非真是天生賊性,竟然把這麼首要的事情健忘了。
再有幾日就是端五節了,這青縣附近有個蒸香粽的風俗。小河邊采了本地特產的香菘葉子,豐富人家在此中包上糯米和各種餡料,貧民家就換成黏黃米和乾棗,滿滿蒸上一籠屜,長幼圍在一起吃個飽足,就算道賀佳節了。
世人都是美意,董蓉倒是犯了難。後院那裡有冰窖可拾掇,每箱子冰塊都是她和董平半夜爬起來現製的。但她又不能真相相告,因而絞儘腦汁兒找了些擔水或者打掃院子的小活計。大夥兒這些光陰目睹董蓉辦事有度、能寫會算,都對她非常佩服,聽得她分撥也冇有貳言,笑嘻嘻抄起扁擔掃帚就忙了起來。
第二日一早不等天氣大亮,劉嫂子等人就都趕到了小院兒。本來他們昨日帶了粳米和蜜棗歸去,得了左鄰右舍無數的戀慕妒忌。家裡白叟都是刻薄的賦性,也是叮囑他們要好好乾活兒,這纔對得起主家的寵遇。因而,世人籌議了一下就提早了半個時候出門,策畫著就是幫手拾掇一下冰窖也成啊。
董蓉不是刻薄吝嗇的性子,在當代又風俗了過節發福利,因而前幾日就在糧店定了一百斤糯米和幾罐蜜棗,隻等這時候分發給世人圖個熱烈。
飯後,三人拾掇了碗筷就抱著圓滾滾的肚子坐在院裡大樹下乘涼。傻柱許是白日裡搬冰塊搬得累了,半眯著眼睛依在椅背上打盹兒。董蓉輕搖葵扇替他趕著蚊蟲,偶爾扭頭同弟弟低聲說上幾句話。
老話說,好人好事最是不由唸叨。董蓉恰是這般想著,小院兒的兩扇木門就被人拍得“咣咣”山響。曹大姐兒鋒利的聲音從門縫裡兒鑽了出去,“開門,開門!大淩晨的把門關這麼嚴實做甚麼?莫非有甚麼見不得人的嗎?”
對於廚師來講,門客的空碗就是最好的嘉獎。董蓉見得她在這世上最靠近的兩人吃得如此苦澀,也是胃口大開,吃了滿滿一碗。
自從佛誕日過後,青縣的百姓已是聽慣了街頭巷尾的叫賣之聲,而晝寢醒來吃上一碗刨冰散散暑氣也成了定規,酒樓茶館更是以冰箱降溫為噱頭吸引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