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大姐兒一邊大口啃饅頭一邊數落自家弟弟,“瞧你那傻樣兒,如何見了咱娘都不曉得施禮?之前還好些,這些日子如何更加的蠢了,莫非是被人帶壞了?”她這般說著話,一雙死魚眼就在董蓉姐弟身上掃來掃去,那意義真是不言而喻。
董蓉卻不睬她,低頭給曹婆子行了禮,號召道,“娘,你和大姐如何來了?但是家裡有事?”
這般想著,她也冷了臉,勉強壓了脾氣比及曹婆子娘倆風捲殘雲般掃蕩完早餐,這才上前說道,“說吧,你們本日來到底有甚麼事?如果閒話家常就不必了,我們另有活計要忙!”
董平聽得這話,眼底深處倒是閃過一抹擔憂和沉思。他的嘴角動了動,仿似想說甚麼,終究出口的倒是一句,“好,隻要長姐歡樂就好。”
這一晚,她拋下統統瑣事,高歡暢興舀了兩碗新麥磨成的細麵,打進一個雞蛋外加半碗溫水揉成團、擀成薄片,菜刀叮噹聲響中又切成了細絲兒。待得鍋裡水滾翻花就撒將出來,煮得勁道兒又彈牙,最後撈進青花大瓷碗裡,再配上焯過水的嫩野菜和炸得半焦的肉醬,望上一眼真是白生生、翠嫩嫩,嗅上一口又是噴噴香。傻柱吃得顧不上說話,就是董平也忘了斯文,挽起了袖子,連連讚好。
自從佛誕日過後,青縣的百姓已是聽慣了街頭巷尾的叫賣之聲,而晝寢醒來吃上一碗刨冰散散暑氣也成了定規,酒樓茶館更是以冰箱降溫為噱頭吸引客人。
董平氣得黑了臉又不好同她計算,董蓉倒是不肯意再忍耐了。這母女倆明擺著就是黃鼠狼上門,冇安美意。她就算敬著供著也落不到好,說不定還讓她們覺得她好欺負。再者說劉嫂子等人都出去賣冰碗了,身邊除了自家弟弟就是傻相公,也不必顧忌傳出甚麼不孝違逆的名聲。
董平聽得姐姐提及後母,倒是想起那“借”來的本錢了,從速提示道,“長姐,是不是該把二孃的銀子還歸去了?”
這一日,董蓉見得大街上有人叫賣野草莓就買了半籃返來,籌算傳授世人做生果刨冰。不想,秋嫂子卻笑嘻嘻端了一碗色彩素淨的櫻桃刨冰送到她跟前表功。董蓉驚奇之餘悄悄感慨勞動聽民的聰明無窮,然後極利落的給秋嫂子漲了人為,趁便又喊傻柱幫手把先前籌辦好的東西搬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