馮先生聞言，眼睛突然一亮，神采又和緩很多，開口詰問道，“北蠻當真內鬨了？如果如此，倒算你大功一件。”

柳家舅老爺也連升三級成了翰林院的編修，柳夫人得了個二品誥命的封號，整日帶著丫環出門去赴宴，高傲的像一隻得勝的公雞。

“當然，明日一早我們就解纜，先生固然派人送來就好。”慕容懷德恭敬回禮，末端又送老爺子到了二門口。

慕容懷德眼裡閃過一抹暖色，又道，“再者說，朝堂高低奢糜成風，百姓度日艱钜，大齊早已是千瘡百孔。弟子實在不想禪精竭慮，破鈔統統心力，周旋於權勢之間，身繼配兒還要被算計毒害，最後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了局。我隻願守著妻兒，護佑他們安然。”

“不會，能夠安排暗營庇護…”馮老爺子剛說到一半，就被慕容懷德打斷了，“先生，冇有千日防賊的事理。方纔殯天的皇上和太子，不見得冇有暗衛庇護，妃嬪也是擠滿了後宮，但為何子嗣還是艱钜，乃至現在皇位空懸？”

本來“沉痾”臥床的太後，不知何時就會嚥氣的太後，這些光陰目睹兒子和孫子接連離世，她竟然古蹟普通病癒了。現在正在幾位權臣的協理下撐著大齊的朝堂，而推舉獨一的遠親孫子即位為帝就是這老太太的發起。幾位權臣各自爭權排擠多年，誰也不想對方占上風，如此之下，毫無根底和派係的中山王也正合他們情意，極合適持續做一個傀儡。

馮先生眼角眉梢兒也掛了笑意，瞪了弟子一眼，淡淡道，“算你另有些知己，冇被美色迷得健忘了本分。”

“是，先生，弟子記下了。”慕容懷德抬手給老爺子倒了一杯酒，笑道，“楊先生這會兒怕是已經把方纔那些話轉訴給那些人了吧，不知他們會是多麼反應？”

說到這裡，馮老爺子笑得諷刺，“丙字組探返來的動靜，柳老爺已是派人去蜀地接本家侄女去了，不必說，隻等著你即位為帝，他就把侄女送進宮去。先前柳孝貞被砍頭，他行事還像個慈父模樣，現在看來也是個被名利燻黑心腸之輩。”

慕容懷德熟知先生的脾氣，這時候也不替愛妻回嘴，反倒皺眉擁戴道，“婦人始終都是目光短淺，隻知許以小利，如果掌管一家一戶後院還可，放在內裡還是成事不敷。”

馮先生這會兒也沉著下來了，大聲叮嚀人手整治酒菜。師徒二人坐在一處，一邊小酌一邊把朝堂現在的情勢說了個清清楚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