絲絲涼意並著涼水一併灌入肚,肖折釉眸中最後的那一抹睏乏也消逝了。她倉促梳洗換衣,去了廚房。
天光尚未大亮,肖折釉將燭燈點起,照亮了廚房,也照亮了她皎麗的小臉。
“嗯、嗯!”陶陶直點頭。
趙德越追疇昔,朝下方的河水望去,安靜的河麵中不見了那兩個孩子的身影。
劉荷香不鹹不淡地說:“秀君越來越對付了。”
陶陶轉過甚來脆生生地喊:“2、二姐!”
清泠泠的甜音裡,帶著一絲南邊水鄉小女人特有的軟糯。
三個孩子坐在長木凳上等了好一會兒。肖折漆有些坐不住了,她閒逛著一雙腿,小聲嘟囔:“吃個飯還要等等等……”
也是她上輩子身為盛國六公主時的……丈夫。
肖折釉摸了摸布袋子裡的陶塤,略垂了眼臉。現在父兄不在了,嫂子病著,下頭兩個小的,二嬸母女倆又是那樣恨不得踩你一腳的為人。她得尋前程,她得養家。
陶陶還小,聽不懂她們說的話,但是他瞧著二嬸和堂姐都瞪著姐姐,他頓時不歡暢了。他也瞪大了眼睛,想要恐嚇二嬸和巧巧。可惜他才四歲,是個靈巧敬愛的小糰子,毫無步地,瞪大了眼睛隻能平增敬愛。
淩晨第一聲雞鳴的時候,半舊的青灰色帳子動了動。架子床裡的肖折釉忍著睏意,慢吞吞地將帳子掛起來,又重新坐回床沿。
肖折釉迷惑地問陶陶:“不好吃嗎?”
在趙德越登上橋的時候,肖折釉抱起陶陶,一下子跳進橋下的河水裡。
劉荷香盯著肖折釉氣定神閒的模樣,恨得牙根癢癢!這個肖折釉在他們南青鎮就是個異類!
上輩子身為公主的十五年,她連鍋都冇見過。這輩子倒是常見,可她才八歲,還冇來得及學。平時這些事情都是嫂子做的,嫂子現在臥床不起,她隻能試著來。
做完這些,她才挨個屋子喊人:“二嬸、嫂子、巧巧、漆漆、陶陶起來吃早餐了。”
肖折釉牽著弟弟跑上石拱橋,她看一眼頓時追過來的趙德越,對陶陶說:“抓緊姐姐!”
比及對上他冷邃的眼神,肖折釉怔了半瞬,終究把此人想起來了。
忙活了好一陣,肖折釉才勉強把飯菜盛出來。飯有點糊,兩道菜也不出所料地焦了。肖折釉忙把嫂子之前醃的醬菜裝了一碟湊份。
吃過飯,肖折釉去了院子西角的木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