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二人領命，持續繁忙。

慕北湮向後一靠，懶洋洋笑得如春困的貓咪，“放心，我會盯著阿原和景……景典史。這事兒……真的太蹊蹺了！”

謝岩沉默半晌，說道：“他說，他在鎮州長大。”

小鹿迷迷噔噔坐起，立時認識到阿原又在做惡夢，忙跳下床榻，奔疇昔問道：“蜜斯，又夢到甚麼？”

黑衣人低呼一聲，顫抖的手將兩顆藥丸塞入她口中，伸臂將她抱出，謹慎攏到胸懷間，方纔側頭叮嚀：“把宅兆填上，統統規複原狀。”

“我母親姓景，在前去鎮州的途中遇害。”

“應當是。言希傲得很，但和景典史還合得來。景典史剛到沁城，就藉口查案前來見過他。我問言希，他說先前在外遊學時熟諳的故交，其他並不肯多說。”慕北湮側頭看向謝岩，“他當然不但僅是典史。”

“就是你阿誰以寫豔詩著名的堂兄？”

“鎮州……”慕北湮茫然，“跟你有關？”

賀王府彆院。

隻是夢裡還是不大一樣。

有黑衣人披著蓑衣，肅立於雨夜中，看另兩名蒙麵男人揮揪挖開宅兆，暴露極新的棺木。

阿原驚叫之際，人已驀地坐起，渾身盜汗涔涔。

棺木終究開啟，暴露清臒慘白的女子，容顏清麗，端倪宛然。

她抱著頭安定情感時，又一道驚雷劈開夜幕，似將黑不見底的蒼穹扯開了一道大口兒。

她重重地倒回床上，擦著額上的汗咕噥道：“嗯，又是夢……這一回，夢到有臉的了……可惜隻要半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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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然。”

涵秋坡上，閃電亦破開雨夜，照亮新修的墳塋。

從入眠開端，便有人影幢幢的，帶著逼人的寒意，不時捲到跟前。

謝岩指尖輕晃，“也一定故意讓我吃閉門羹。算日子，或許是他當時已經離京了呢？若已是旁的身份，天然不便再和我相見。但他也不是冇給過表示。”

“又為景典史？”

忽一抬首，便見有女子半邊臉罩著銀色麵罩，一身白衣如大雪般紛揚捲來。

“嗯，我母親是陪我二姨回鎮州探親的。傳聞二姨幸運得以逃脫，但不久也從鎮州傳來凶信，隨即便傳來鎮州的成德節度使王榕陳兵要塞、封閉南北交通的動靜。當時皇上尚是梁王，並未與王榕計算，厥後即位為帝，乃至還封王榕為趙王。王榕雖接管封號，暗中卻與晉國締盟。皇上雖憤怒，但這些年始終未曾究查，常常封賞甚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