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現在被她看作囊中物的,彷彿隻要他景辭。
阿原的睡意便不知被掃到了那裡,抬眼怔怔地看著景辭。
舉目看時,視窗已然微微露白,並無風雨聲,更無巨雷聲。
臥房裡隨後一向很溫馨,隻要小鹿因不風俗與陌生人同宿,在地鋪上展轉反側著,不時收回纖細的聲響,隻是懾於知夏姑姑之威,她連夢話都不敢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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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辭道:“嗯,不消管她。你若困了,從速睡吧!”
“你……”
小鹿也在啐道:“死虔婆,臭虔婆,硬賴在人家小伉儷屋子裡不走,真是要臉!看很多了,也不怕得長針眼!呸!甚麼東西!”
有少女委曲答道:“姑姑說你最愛吃切鱠,我卻隻能等著你做給我吃,失了女兒家的本分。”
也不知過了多久,阿原實在困得不可時,才垂垂睡去,麵前兀自晃著景辭苗條的五指。
阿原怔怔地看了半晌,手上俄然一熱,竟已被景辭牽住。
她一抬手將棉被矇住知夏姑姑頭臉,騎到她的腰上揚拳便打,大聲尖叫道:“死虔婆,老賤人,人家伉儷恩愛關你個屁事,一張賤嘴每天吃屎的嗎?看姐姐我打爛你這張比屎還臭的大嘴巴!”
阿原大口的喘氣漸漸安定,汗水也垂垂漸地涼下去,但胸中卻始終有一塊滾燙得短長。
阿原搶過話頭說道:“這賤丫頭的確不曉得高低長幼的端方,滿口噴糞,我轉頭會好好經驗她!隻是姑姑不問情由,把你將來主母都罵了,不知又把主仆尊卑的端方放在那裡?”
他的手矯捷利索地抓起菜刀,卻不忘用諷刺的口氣損她道:“讓你剁鯉魚,冇讓你剁手指……呆成你如許,也不輕易……”
連景辭都承認過,她曾在切鱠時弄傷了手指。
天都快亮了,一群人天然不消睡了。
少女漸漸止住抽泣,入迷看他切割魚肉時均勻擺動的雙臂,纖白的手顫抖,躊躇著欲要伸開臂膀,擁向他的腰肢,尋求他的安撫。
而此時阿原開端非常光榮長樂公主臉上長了疹子,不然隻怕還得拖著疲憊缺覺的身並不去奉養長樂公主,轉頭頂著對黑眼圈出來見人還可,見景辭則實在大大不妙。
少女彷彿在滴著淚,卻倔強地一片片持續去切魚片時,他拍開她裹著紗布的纖細手指,聲音卻柔嫩了很多:“……算了,就算我喜好做給你吃好了。”
他已展開眼來,低低問道:“看夠了冇有?”
他們有著過往,可那到底是如何的過往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