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斐忙清算衣冠,急問道:“知不曉得來的是哪位大人?”
可惜小玉的珠釵還好好的,她那支珠釵上綴的小珠子卻掉了。幸虧她手巧,那日撿了顆鎏金銀珠,掛上去後渾然一體,再看不出換過珠子的陳跡。
一模一樣的鏤空銀珠,連鴛鴦相對的姿式都全無二致。
平時左言希賞眾侍兒的錢帛實在並很多,但他不在女色上心,極少會賞這些女孩兒用的金飾,故而小玉和她對各自的珠釵都很保重。
這話天然不假。小玉容色出眾,每天奉養左言希,甚得寵嬖,但被人姦殺前尚是處子,足見左言希絕非好色之人。
李斐也由不得沉吟道:“賀王雖霸道,但那日一早親身衝到縣衙強行把靳大德帶走,本官一向感覺蹊蹺……靳大德再如何受正視,到底是賀王府的下人,犯得著這麼焦急?隨後為這事兒大動肝火,罰了乾兒子又打親兒子,如何看都像小題高文……”
這算是……證詞?
賀王活得細緻,賀王府兩名公子卻活得各有本性。慕北湮喜好精美的美人兒,而左言希本身便活得很精美,小饅頭彆的為他預備飲食便不希罕髹。
一顆是小玉嘴裡含著的,一顆是小饅頭珠釵上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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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原道:“左言希彷彿很珍惜小玉,才讓我們在賀王府查案,厥後被賀王叱罵,也是因為小玉的事。這事鬨到賀王跟前的當天夜裡,賀王便遇害。”
李斐等臨時用來措置案情的那間屋子裡,阿原正盯著麵前的兩顆珠子。
小饅頭見她雙眼發亮,有些訝異,又有些對勁,說道:“是我們公子給我的。”
可賀王與小玉雖無交集,他們中間保持著一個左言希。
阿原沉吟之際,目光掃太小饅頭低垂的頭,不覺定住。
阿原看時,倒是左言希阿誰叫小饅頭的侍兒正提著個食盒走向那邊正屋。
阿原再一想,左言希與景辭如此靠近,不好女色不假,不好色則一定……
“嗯,公子一起買的,給了我們一人一支。”
“當時是甚麼時候?左公子入眠又是甚麼時候?”
因賀王之死,小玉之案不得不臨時靠後,這兩日首要在查賀王遇害當晚,府中那些常日讓賀王信重的陪侍有無可疑跡象。
正感覺模糊有甚麼將近浮出水麵時,卻聽得內裡忽傳來短促的腳步聲,然後是衙差倉促奔入,氣喘籲籲回稟道:“大人,大人……京中使臣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