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衙差便笑起來,“是……前兒剛歸去的謝大人!”
阿原已從她髮髻間拈出一支小小的珠釵,問道:“這支珠釵那裡來的?標緻得很。”
“小玉姐姐也有一支。”
“哦!”阿原看著珠釵下方綴的鏤空鴛鴦鎏金小銀珠,笑容更是暖和,“借我把玩幾日可好?”
她的笑容和順,都雅的眼睛裡清清瑩瑩地倒映著小饅頭看癡了的臉。
李斐也由不得沉吟道:“賀王雖霸道,但那日一早親身衝到縣衙強行把靳大德帶走,本官一向感覺蹊蹺……靳大德再如何受正視,到底是賀王府的下人,犯得著這麼焦急?隨後為這事兒大動肝火,罰了乾兒子又打親兒子,如何看都像小題高文……”
阿原也深感她辦案時實在不便進入她原家大蜜斯的角色,一抬右腳重重踏在中間青磚砌成的花壇上,手中破塵劍戳著磚麵,方笑問道:“賀王遇害那晚,是你奉養左公子洗漱睡覺的?”
井乙奇特看了眼阿原,高喝道:“兀那小娘們,官府辦案,大爺有事要問,還不滾過來?”
“那他入眠後有冇有人在他屋內聽候使喚?”
阿原再一想,左言希與景辭如此靠近,不好女色不假,不好色則一定……
也曾思疑過二人之死有所關聯,但賀王邇來纔到彆院靜養,小玉又住在左言希的醫館內,相隔甚遠。從近侍們的證詞來看,小玉心機小巧,聰明漂亮,頗得靳大德、薛照意等人垂憐,但並未與高高在上的賀王有所交集。若非小玉遇害,隻怕賀王底子不曉得府裡有這麼個叫小玉的侍兒。
正感覺模糊有甚麼將近浮出水麵時,卻聽得內裡忽傳來短促的腳步聲,然後是衙差倉促奔入,氣喘籲籲回稟道:“大人,大人……京中使臣到了!”
如果簪在髮際,屍身泡在水中被沖刷了那麼久,天然是找不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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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饅頭看著她手中的破塵劍,戰戰兢兢道:“約莫過了亥初才返來的吧!我等傳聞左公子又被罰了,都不放心,已經去看了幾次,大抵時候應當冇錯。公子返來後應當很累,敷完藥就睡了。”
一顆是小玉嘴裡含著的,一顆是小饅頭珠釵上的。
阿原迷惑,“甚麼叫又被罰了?左言希不是挺得賀王歡心嘛,如何老被罰?”
然後,在小玉之死被戳穿的第二天,賀王死於非命……
“當時是甚麼時候?左公子入眠又是甚麼時候?”
平時左言希賞眾侍兒的錢帛實在並很多,但他不在女色上心,極少會賞這些女孩兒用的金飾,故而小玉和她對各自的珠釵都很保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