灰白流轉,時候之道附著,破裂的茶驛重新變得完整又古舊,隱在這巷子中,見證光陰變遷。
陳遠倒再藏著掖著的意義,既然要重新扶君子世,那便該有一個合法的身份。
“我……您……”
有人送來一匹布。
陳遠的夢道手腕,專是用來折磨人的。
……
一起上,有人送來一盆雞蛋。
“長輩戴緣,永安關世襲守城將軍,拜見仙師!願為仙師瞻前馬後,願為天下百姓儘瘁!”
正玄死了。
“能一口氣打死成千上萬個正玄的境地吧。”
“將軍府裡的仙家出街,可都要讓我行大禮的啊!”
“不管傳言如何,我便是永安仙師,也是當世人皇,既認了這名頭,也當擔起這職責。”
戴緣起家,抱拳。
便有香火濃濃,夜裡再無哭怨之聲。
戴緣打頭,給陳遠牽來三匹瘦馬。
關內。
這老頭從進門到現在,存在感一向不高,隻是經常和那黑兄弟說談笑笑。
“這些笑話,當是百姓編造出來的吧,如果氣力稍強的修士,當知天外的貨幣不通,而我也是被迫分開了人間。”
陳遠笑著製止。
戴緣將軍彷彿還未從震驚中緩過神來,隻是吞吞吐吐道:
“他是武神,如假包換的武神。”
戴緣不敢再冒昧,神采漲紅,閉著嘴,恐怕說錯一句話。
陳遠指了指中間的小黑子。
“可我返來了,這亂世便將終,人間,也會重新具有法則。”
“我,我嗎?”
恰是陳遠所留有的一道神魂。
偏是巷子間,茶驛裡,戴緣將軍木呆地坐在椅子上,不知該說些甚麼。
這些個客卿府裡的玩意兒,便在臨死前,也都要蒙受一場蠶食心肺的惡夢。
“現在亂世,諸侯分裂,律法無用,倒是讓這些個牲口在百姓頭頂作威作福,實乃……永安天子之不對,也是我之不對。”
陳遠同坐在一張桌上,悄悄抿了口茶水。
或從他們口中流出一點油水,也夠一家三口凡人能安穩餬口十餘載了。
“那,那位這白叟家,想來必然不凡,他……”
百姓們群情紛繁。
皆是這些百姓最貴重的東西了。
“祝鄉親們安康!”
“但是,但是外界早說,永安仙師是個縮頭烏龜,人間有難,仙師避世不出,當年援燕,收歸蜀國和邱工,攬財無數,白掌那麼多邊境……倒是早早去天外享用繁華繁華去了……”
陳遠持續抿著茶水,神識很快覆蓋而出,覆蓋全部永安邊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