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連我的羊都驚駭，又何必說出對於不周天那位的大言……”

嚥下疑問，陳遠也便守在炕邊，安撫著小春生睡去。

“他一鬨便能夠下山，我下不得？！”

土坡上頭屋子裡垂垂傳來吵嚷聲。

“陳哥哥，冇乾係……我爹孃身後，我第一次聽到這聲音的時候，也開了門。”

半晌間，陳遠心境突然繃緊，心中肝火升騰。

蘇錦默不出聲，隻是抬了抬眼皮，看著窗外泛著魚肚白的天氣，緩緩道：

陳遠拿過身前一看，麵色一驚：

“但她亦能夠上來我這萬刃坡，有底氣與我對峙，你呢？”

隻是現在開了門的棚戶，像是夜裡招著蛾子的明燈，又稀有個漫無目走在鄉道上的詭物，四腳朝地，向著棚戶奔來。

“那它們冇傷害你麼？”陳遠問。

門外再度響起了劃門聲，隻是那些細碎如牛毛的腳步，變得詭異非常，鋒利的嘶吼，一句句的喊殺聲，都明示著真正的詭物到臨。

蘇錦先生稍稍一愣，心中微有些絕望，便問：

“不說他戔戔一個假帝擺佈的小子，便是比他本事更高，氣運更厚的天命大帝，現在腦袋也被掛在山下的酆都鬼城頭上了。”

聽到這話，陳遠再也節製不住不平穩的心神。

“均衡已然算得好了……隻待我們將這均衡維繫到天命長成，便另有機遇對抗一二。”蘇錦先生淡然說道。

婦人不屑一笑，

便見著麵前一張血盆大口刺棱棱的張著，這大口的仆人，也是一隻畸形的詭物，隻生有一個臂膀，身子龐大，弓著曲折。

留了飯食在桌上，小春生醒後天然會看到。

“有，它們拽走了我一條胳膊後，我冒死關上了門。”小春生眼神裡透暴露驚駭，“不過第二天，蘇錦先生幫我拿回了胳膊，替我接上了。”

雞鳴拂曉，陳遠便排闥走出。

這婦人聲音刺耳嘲哳，一番話落下後，便聽著蘇錦先生的聲聲響起。

小春生吞了口唾沫，頓了半晌，才道：

“先前那扛鋤頭的婦人，已是吃過四年肉食的獵戶，現在不得下山，不得獵食，停滯不前，便隻好扛著鋤頭，素麵朝天……”

陳遠看著蘇錦先生的臉，沉默半晌，回身便拜彆。

剛好，那物件落入陳遠背過的手心間。

小土坡上的屋子裡，已然亮起了油燈。

“方纔那隻……莫非真的是師兄？”

陳遠愣在了原地。

“天亮了，該餵羊了。”

“你覺得那頭金烏為何被我放下了山去，是他已然在狂暴的邊沿，血親死絕，餘脈再無，山下現在詭祟叢生，放他下去，也好均衡一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