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頭子瞧得清楚，心中也瞭然，冇有人會為了不成知的東西捨棄諸天頂尖的高貴……老頭子也不強求，就看你們心誠否……”

那迷迷濛濛的身影淡淡一笑，點頭道：

“他隻待陳小子修了本領，再付諸行動，過分功利……”

山羊鬚老頭微怔半晌，再道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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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命數在這，逃不開的，我也活得滿足，便是身前事儘了，身後事再叮嚀一二，便能夠剝了大道，套上靈鎖，完成最後一環了。”

“蜉蝣欲與天爭……你們這些傢夥，卻不知多少算計在我眼裡，比蜉蝣還要不值一提。”

山羊鬚老頭又是唏噓，再開口道：

“你與那星魂小子，還算上道，不過他不比你，還是留了些手腕，存了些高貴，現在氣勢卻一定在十帝中落了下乘……”

“並非……”

“你是個上道兒的，隻可惜當年像你這麼上道的，冇有幾人啊……”

但小黑子倒是悄悄一笑，偏過甚去，自顧自地閒逛著鞦韆。

“十帝心中自是衡量過，但他們高慢自大，卻不懂超脫諸天的存在是多麼可駭……他們隻當能明哲保身，殊不知這災害平生，十帝也要挫骨揚灰……”

種田的老農望著燦燦的日頭，抬高了帽簷，悄悄歎著氣。

“當然是字麵意義啊……靈鎖鎖得是仙蘊，鎖得是命數，奪氣運更是不難瞭解，小女娃娃，你能曉得個這些，便都是我大發慈悲了。”

“我已如蜉蝣將近時，冇剩多少力量，便是奉求你，使些神通，將他再送入帝尊……衝破桎梏，以他的本事，破境如同喝水。”

“而這一人勢單力薄，又如何與那超脫六轉之上的存在對抗……”

“嘖嘖，可惜，真是可惜……當年那腳踩至尊，碾壓十帝的天驕，現在落得這個份上，真是令人唏噓啊。”

“而你……”

“那賊子逆天行道，欲倒置人間，龐雜時空，便是讓誰也不得善終……”

小黑子低低歎道：

“兩千年三百多年就要證帝，實在太長久，但有一物，卻可省去他百萬年的苦修，而此物，現在便也在他身上存著了。”

這動靜生了好久，小黑子才腳麵撐著地，緩緩停下。

寧如雪看著麵前的荊布老頭，盯著其隨風而動的山羊鬚，心中的肝火還未減退。

“人活著便如這個鞦韆，老了，也便朽了，朽了，也便斷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