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應龍在播州也算是大人物,這監獄來了大人物,州官天然不敢怠慢,連獄卒都撤了,知州與同知親身出來服侍,鞍前馬後好酒好菜的接待,恐怕楊應龍在此處住的不風俗,今後出獄再隨便尋個甚麼由頭把他們辦了。
少頃,盈伯的聲聲響在身後,秦良玉並不吃驚,也未動處所,隻問:“張氏是你殺的?”
見秦良玉不說話,馬千乘持續道:“此人或許是趕在我們之前已潛入屋中,乘機而動也說不準,畢竟屋中皆手無縛雞之力之人,即便是楊叔父也並不會武,若藏的好,冇人會發覺這屋中多了人。”視野轉向院外,冷聲道:“這幫酒囊飯袋就更不消說了。”
眼下楊應龍人在獄中,隻能托親信辦事,放眼天下,能得楊應龍信賴之人,怕是也就隻要一個孫時泰了。
月圓時分,果林裡枝葉搖擺,地上影影綽綽,非常詭異。
盈伯這纔開口,聲音有些冷酷:“我殺張氏與其母親,於楊應龍來講一定是好事,擺佈我不殺,他遲早也要殺,是以不如替他先行一步,也恰好讓他先吃些苦頭。”頓了頓:“老夫勸你莫要動甚麼憐憫之心,你今次不管束住他,下一個他殺的說不定便是你。”說罷靜待半晌,見秦良玉再無開口之意,悄悄回身,身影垂垂消逝在夜色當中,空中模糊能聽到他的話:“近些日子老夫要遠行,莫要找我。”
秦良玉曉得馬千乘在察言觀色方麵很有成就,此時聽他一開口,也不知是不是被其洞察了苦衷,不動聲色瞧了馬千乘一眼:“不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