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千乘麵上帶著邪氣,一邊有條不紊的解著本身的衣裳,一邊眉飛色舞道:“天然是做戲,以驃騎將軍的性子,一會定會命人直接闖出去,是以我們這戲須得做的逼真些。”
馬千乘笑了笑:“天然,隻是……”
楊彷彿感覺委曲,嘴一撇眼淚便掛在了眼角,卻也不敢同楊應龍頂撞,不甘心的放開拉著馬千乘的手,哭道:“爹您大早晨的是在做甚麼呀!為甚麼要帶人來抓肖容哥哥!”
兵士侷促的站在楊應龍身邊,身形因嚴峻稍顯生硬,他顫抖道:“回大人的話,隻要小的一人瞧見,並未外泄。”話落稍稍抬了頭,略有迷惑的望著楊應龍,欲言又止。
楊應龍見女兒哭,心疼了起來,方纔堆起的一臉嚴厲全數崩潰,扯過袖子給女兒擦了擦眼淚:“爹哪有抓你的肖容哥哥了?這不過是場曲解。”而後又對馬千乘道:“肖容啊,你同良玉不會怪我吧?”
馬千乘這些年在疆場摸爬滾打,舉手投足間自有威儀,眼下不過是語氣極其平常的一句話,聽在秦良玉耳中竟有種軍命難違的錯覺。
堪堪將姿式調劑好,門外便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。幸虧楊應龍還算信他這個賢侄,並未讓人直接破門而入,而是先叩了叩門:“肖容,歇下了麼?”
“他還未查到甚麼線索?”
馬千乘對她口中之事也不在乎,對付的應了一聲,將她輕放在床上,回身去櫃中取來藥箱,翻找了好一會才遴選出幾個瓷瓶,翻開瓶塞後,一陣暗香漫延在屋中。
兵士倏然昂首,見楊應龍麵上並無非常,這才鬆了口氣,眉眼間便帶了些對勁:“謝大……”
馬千乘不接話,手上的行動也未見放輕,問:“那信的內容你瞧見了?”
有了馬千乘互助,兩人甩開世人一些間隔,從後門進了楊府,趁人還未追來,一同進了馬千乘的房間。
萬籟俱靜之際,從門外急倉促跑出去一名兵士模樣的人,進門便紮在楊應龍腳下,而後顫抖動手遞上一封手劄:“啟稟大人!這是夫人寫的!”
楊應龍馴良一笑,拍了拍兵士的肩膀,似是讚美之意:“此番做的不錯。”
楊應龍沉默了半晌:“方纔有人報府長進了刺客,我不放心便帶著人來瞧一瞧。”外頭靜了下來,楊應龍聲音帶著躊躇:“你可聞聲了甚麼動靜?”
馬千乘這才真正寒下臉將她打橫抱起,發覺出她又有掙紮之意,麵無神采盯著她:“再動我就把你扔湖裡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