氣候悶熱,說話感覺口乾,不說話省了口水,卻又感覺煩躁難安,韶韻老是感覺心頭一跳一跳的,聒噪的蟬鳴,悶熱的氣候,不遠處的鼾聲,都讓她有一種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感受,乃至對身邊阿誰頭上有著紫氣的犯人都失了興趣,煩躁地在車中端坐,不時在衣袖上擦去手中的濕汗。
嬤嬤到茶寮裡轉悠了一圈,核閱的目光針紮一樣讓茶寮的老闆坐立不安,就連阿誰十來歲的小伴計笑容都有些生硬了。
“我們不走嗎?”韶韻隻往那邊兒瞥了一眼,便催起了陳老夫,看他被喚醒揉眼睛的模樣有些不美意義,這麼大的年紀了……
韶韻的話中儘是不睬解,如果真的有甚麼急事,非要頂著大太陽趕路也不是不成以,但是看他們的模樣,不緊不慢半途帶停的,也不像是有急事的,再說了,誰家的急事非要蜜斯帶著人出來辦的?
下午的時候,茶寮前來了一行人,看馬車來的方向,與他們倒是相反的,車中約莫另有女眷,垂著粉色紗簾的車窗外側有一圈雕花,看起來有種小小的精雅,那粉嫩的色彩好似少女嬌羞的臉龐,讓人對車內的人無窮猜想起來。
她這麼一通嫌棄,把睡得不很沉的韶誌給驚醒了,韶誌揉揉睡意昏黃的眼,拿衣服往身上囫圇擦了一通,站了起來,他這麼一轉動,嬤嬤彷彿才重視到有這麼一個光膀子的男人,猛地向後跳了一步,臉上顯出駭怪之色,口上還道:“這都甚麼人啊,衣衫不整的……”彷彿還想要說點兒不好聽的,但看韶誌皺著眉瞪她,眼神凶暴,她口上的話嚥了下去,小聲嘟囔著:“不就是一個小捕快嘛,瞪甚麼眼,冇教養的東西……”
精瘦的胳膊揮著鞭子,悄悄地在牛屁股上打了一下,陳老夫優哉遊哉的模樣完整不懼頭頂的太陽,即便那太陽已經將他曬出了一層的汗水,滿麵熟光。
韶誌不睬會他的嘟囔,往綁著犯人的這棵樹走過來,牛車也在這邊兒,韶韻倉猝放下車簾子,微微的閒逛若風吹過布簾而起的波瀾,韶誌並未留意,打著哈欠解開了鐵鏈子拽在手上,一副未曾睡足的模樣讓他的行動有那麼些懶惰皮賴的感受。
丘八從旁擁戴:“可不是熱,這是甚麼氣候啊,要我看,我們不成早晨再趕路得了,這麼熱的天,走著也是辛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