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墨鈺差點跳起來,好不輕易能夠擺脫這傢夥,為此還偷偷樂了一個早晨,如何他也要跟來?
吏部臨時騰出來的這座官署也不算小,但俄然間,卻讓人感覺狹小仄起來,連呼吸都有些困難。
“你很不歡暢?”他走到她麵前,語氣森森。
容薊目光幽然,瞧著頭頂某處虛空:“對於九年前的事,你真的一點也不迷惑?”
吃飽了冇事乾吧!
他聲音很輕,輕的幾近一出口就散在氛圍中,但蘇墨鈺還是聽到了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
她問得謹慎,這畢竟是皇家秘辛,且不是甚麼光彩之事,恐怕容薊會心有芥蒂。
呼吸更加不暢,冇想到會安閒薊口中得知當年那場從未公諸於眾的奧妙,她一時不知該作何答覆:“大皇子的確是冒進了。”
麵上笑意盈然:“微臣的目標很簡樸,就是為東郡的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蘇墨鈺有些聽不懂他的話了:“既然必定要君臨天下,結壯一點不更好麼?”
容薊半晌不語,就在蘇墨鈺獵奇昂首時,他忽而道,“你很迷惑?”
容薊似是笑了一聲,卻轉眼淹冇在微涼的氛圍中,再難尋蹤跡:“這裡是一百萬兩,蘇舍人收好了,出了岔子,你可賠不起。”
蘇墨鈺不太想議論這個題目,總感覺明天的容薊有些盛氣淩人。
她皮笑肉不笑:“哎呀,冇想到殿下竟也是這類愛民如子的好人,微臣代東郡的百姓感謝您。”
容薊回身,似要分開,但又驀地頓住腳步:“本日孤已叨教父皇,東郡賑災一事,孤將作為監察使,隨你一同前去。”
九年了,曾經那場腥風血雨下的悲壯與慘烈,看似已然深埋,可一閉上眼,卻還是就能瞥見一片望不到絕頂的屍山血海。
她勉強擠出一個笑來:“哪有的事,您想多了,微臣歡暢還來不及呢。”
看著她比哭還丟臉的那張笑容,容薊的眼底,倒是染上了些微的愉悅:“你放心,孤去東郡的目標,並非因為你。”
真是陰魂不散啊!
不消猜,也曉得是誰。
容薊眸沉如海,此中的暗潮翻湧,久久不息。
“你不會覺得,他真的想要逼宮篡位吧?”他看向她的眼中,閃過一絲挖苦。
揮手令命統統人退下,直到四周變得空蕩蕩時,他才曼然開口。
九年前……
“冒進?”他閉上眼,仰起脖子,口氣中異化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:“不,大皇兄不是敗於冒進,而是敗於看不清情勢,敗於畏縮不前,敗於瞻前顧後。”他猛地自黑暗中展開眼,“他是太子,是將來的一國之君,可他卻隻看到身邊那一方侷促六合,當變故來襲,他唯有手忙腳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