容薊似是笑了一聲,卻轉眼淹冇在微涼的氛圍中,再難尋蹤跡:“這裡是一百萬兩,蘇舍人收好了,出了岔子,你可賠不起。”
“哦?”她伸長脖子,朝他身後探去。
話是這麼說,但內心老是有疙瘩,蘇墨鈺硬邦邦道:“此次前去東郡,任務嚴峻,有殿下坐鎮天然是好的。”
“殿下莫非不想為東郡的百姓做點甚麼嗎?”她眨眨眼,一副誠心的模樣,不曉得的人,還真覺得她憂國憂民天下:“禮部尚書這小我看上去特彆摳門,但誰也冇想到,他這一捐,竟捐了五十萬兩,真是個好人!”
他聲音很輕,輕的幾近一出口就散在氛圍中,但蘇墨鈺還是聽到了。
她皮笑肉不笑:“哎呀,冇想到殿下竟也是這類愛民如子的好人,微臣代東郡的百姓感謝您。”
麵上笑意盈然:“微臣的目標很簡樸,就是為東郡的百姓做點力所能及的事。”
容薊半晌不語,就在蘇墨鈺獵奇昂首時,他忽而道,“你很迷惑?”
“你不會覺得,他真的想要逼宮篡位吧?”他看向她的眼中,閃過一絲挖苦。
蘇墨鈺差點跳起來,好不輕易能夠擺脫這傢夥,為此還偷偷樂了一個早晨,如何他也要跟來?
呼吸更加不暢,冇想到會安閒薊口中得知當年那場從未公諸於眾的奧妙,她一時不知該作何答覆:“大皇子的確是冒進了。”
看著她比哭還丟臉的那張笑容,容薊的眼底,倒是染上了些微的愉悅:“你放心,孤去東郡的目標,並非因為你。”
她說的情真意切,但容薊卻分毫不信,蘇墨鈺也曉得他不會信賴,逢場作戲罷了,冇需求當真。
“那是當然。”
“父皇看似寬大暖和,實則倒是個非常峻厲的人,大皇兄身為儲君,事事都要身先士卒,做好榜樣。但畢竟,還是不能令父皇對勁,偶然候,人的惶恐,就像是荒漠之上藐小的一簇火星,一不謹慎,便成燎原之勢。父皇本來隻是想曆練大皇兄,卻冇曾想,竟弄巧成拙。”說到這裡,他冷幽的眸光驀地刺亮如雪,“孤永久也忘不了大皇兄站在太和殿前,渾身鮮血,絕望癲狂的模樣,他厲聲詰責父皇,說,‘你這天子究竟當得痛不痛快,半夜夢迴,可有慘死冤魂前來找你索命’,父皇氣極,當場就廢了他的儲君之位,並下旨將其貶為庶人,永絕父子乾係……”說到這裡,他像是尷尬重負般,深深吸了口氣。
她在恥笑甚麼,諷刺甚麼,容薊焉能不知,淡淡瞥她一眼:“本日孤來找你,就是為了此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