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勸,卻被容朝打斷:“阿薊,我……這不是病,治不好。”急劇喘/息了幾下,他順手抹去唇邊的血跡,口氣帶著一絲哀慼:“你……還記很多年前,我們……在太後壽宴上,中毒的那件事嗎?”
這是她教他的,他怎能健忘?
“大哥……”
“我不悔。”
他怔住,像被人狠狠打一巴掌,整小我都懵住了。
熱烈的街道兩旁,燈紅酒綠,人流如織。
“阿薊,你可有悔怨?”容朝忽而問。
當時候,她還是冰清玉潔、高傲矜貴的閻家二蜜斯,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,大晉朝將來的太子妃。
……
他悄悄抽手,向後退了幾步,臉上的神采,垂垂從震駭變成安靜。
“當日誓詞,言猶在耳,婉清,你和孤之前的牽絆,還冇有結束。”他逼近她,冷幽的聲音,如同天國中勾魂的使者,令人遍體生寒:“你不是想要留在孤的身邊嗎?孤會想儘統統體例成全你,從而後,你必將日日煎熬,夜夜痛苦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。”說罷,鬆開她大步而去。
容朝點點頭,目中的哀慼之色更加濃厚了,他握住容薊的手腕,一字一句道:“這毒,冇法完整斷根,時隔多年,會再次發作,我……活不了多久了,阿薊,你……你可明白我的意義?”
第290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
容薊眉心一擰:“記得,雲朱紫本來籌算毒害皇後,卻不料,被我們誤打誤撞,吃下了帶毒的點心。”
寧王和閻婉清駭了一跳,也跟著立足,不敢再往前邁出一步。
夢中的場景,在這一刻變成了實際,但是,她卻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驚駭,想要立即逃離。
本來這個時候,這裡早已人滿為患,熱烈非常,現在卻冷冷僻清,毫無人氣。
容薊拾級而上,這裡的每一個角落,彷彿都留有她的氣味。
他卻好似冇有發覺到她的驚駭普通,眸光更加的和順,“你不是喜好孤嗎?孤還記得,你曾經說過,此生此世,你心目中獨一的豪傑,就是孤,除了孤,你誰都不嫁。”
當時候的她,還會胡想,本身成為太子妃後的模樣,與他恩愛纏綿的畫麵,而現在,她隻想遠遠躲開,除了驚駭,另有自大。
十裡歡場的輕歌笑語,不管何時,從未停歇。
介懷能如何?不介懷又能如何?他是太子,他的話堪比聖旨,誰敢違逆?
“當然不介懷。”寧王乾巴巴一笑:“我去宮門前等著就好。”
街道最絕頂,是一座三層高的閣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