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哥,你停下,要刨我幫你刨。”陳四海思考一陣,找來一把鋤頭,胡亂鏟挖。陳遠方卻不動了,俄然傻傻坐著,嗬嗬傻笑,不斷鼓掌:“好啊好啊。”陳四海邊挖邊掉眼淚,既然如許能讓二哥溫馨下來,那就持續挖吧。
陳遠方彷彿甚麼也冇聞聲,仍舊不斷刨土,嘴裡唸唸有詞:“錢,錢,我的錢。”
“二哥,你真的瘋了嗎?”陳四海差點冇哭出來。
正要起步去連家,屋後俄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。陳四海冇有多想,循著聲音去找,繞到屋子前麵,瞥見一小我影趴在地上起起伏伏,像在挖甚麼。細心一看,是二哥陳遠方冇錯。
陸金生酒勁上頭,想起陳遠方這段時候的各種表示,心中不平氣勢垂垂升騰,好嘛,叫你爭強好勝,叫你搶功績,現在曉得死了吧?死了更好,少了一個敵手,乾脆甩開陳四海的手,號召龜山和小田,搖搖擺晃走出連家。
陳四海哭乾了眼淚,也找不來一小我幫手,想放下陳遠方去搬救兵,又怕野狼野狗野豬野貓甚麼的,萬一來了把二哥嘴巴耳朵隨便咬一塊去,還如何得了。無法,隻能坐在陳遠方身邊,邊哭邊捶打掐人中。
連家已經荒無火食,一座大宅覆蓋在黑暗中,很有幾分詭異氣味。如果有人要拍鬼片,那就是一處天然的場景,不消安插裝潢。
陸金生帶著兩個日本兵在陳家吃喝一陣,想起陳遠方還暈倒在連家,心下有些過意不去,草草結束晚餐,帶著些酒意直奔連家。龜山和小田喝得比較多,麵紅耳赤,走路飄忽,跟在陸金存亡後,連路都看不清楚,更彆說救人。
陳四海不敢怠慢,奮力將陳遠方今後拖。陳遠方彷彿滿身的力量,雙手亂甩,兩三下擋開陳四海的手,一腳將他踹開兩三米遠。從小到大,陳遠方從未向弟弟mm動過手,彆說踹,連大聲一點都捨不得。明天是如何了?
陳遠方欲言又止,低頭持續用手刨土,模樣有些瘋顛。陳四海抱住陳遠方,試圖禁止他的行動。陳遠方卻像一台策動了的機器,機器地反覆著一樣的行動,刨土,如何按都按不住。
陳遠方並冇有停止行動,仍舊猖獗刨土,指甲開端裂開,近乎脫落,鑽心的疼痛對他而言彷彿微不敷道,或者底子毫無感受。瘋了。莫非二哥起瘋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