夢輓歌就好似一尊美女，站在北風如刀的冬夜裡，紅唇微微向上彎起。一雙都雅的眉眼說不出的通透靈動。抽身往村莊裡漸漸走著，烏黑的狐皮披風在雪地裡掃過一條淺淺的陳跡。

“宮靈在北周邊疆的一座小村莊裡，我已經叮嚀了人去那兒守著。孃舅到了便知。”

“如果你娘當年不那麼剛強，或許就不會慘死……”

膝蓋一軟，夢輓歌已經跪在雪地裡。生硬的脊背和膝蓋上砭骨的冰冷讓他渾身難受，連呼吸都要解凍。夢輓歌垂著頭，苗條的睫毛像玄色胡蝶的翅膀，顫巍巍顫栗在北風裡。這是他第二次跪摩軻，年幼時候惡劣，不管闖多大禍受多重懲罰夢輓歌都未曾告饒過，隻是本日，為了宮靈能多活五年，他竟跪在摩軻麵前。

“孃舅不準輓歌見父親，以是這麼多年，我幾次潛入南風皇宮都未曾往蝶夢閣窺看半次。輓歌從未頂撞過孃舅，救宮靈也並非因他是宮佳南曦的弟弟。我與那孩子有眼緣……”

夢輓歌麵上帶了微微的苦澀，他本就是摩軻教出來的，除非摩軻老的聰慧了，不然就憑夢輓歌的那點小九九，在彆人眼裡是高超，卻永久瞞不過他這孃舅去。

“我不遠萬裡送你去北周，不是讓你對那小公主誓死儘忠的。北周已亂，更何況早有預言鳳主北周。那二殿下活不活，冇那麼首要。”

“孃舅。”

可他看不得宮佳南曦掉眼淚，看不得她苦苦撐著那麼久，到頭來卻因為宮靈的死而俄然崩潰的模樣。

摩軻平複下心口的哀思，看向夢輓歌的目光裡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意味。他從不擔憂夢輓歌這副玩世不恭吊兒郎當的模樣，他也向來不喜多管彆人的閒事。帝王之尊，有明辨是非的才氣很沉著明智的腦筋足矣，自古帝王，唯有無情才氣立於不敗之地。

掙紮著起了身，北風吼怒，出落堆積樹枝上的雪屑，落得他滿頭渾身。現在唐墨在宮佳南曦身邊，將門之子，用兵作戰天然比本身要略勝些。就算要走，夢輓歌也冇有甚麼好擔憂的。

“開口！”

現在宮靈能得摩軻診治，哪怕活不太久，也總算南曦這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