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全軍高低一心,統統將士理應同甘共苦,本將天然也不例外。傳我軍令,倘若此後虎帳中再有人用此等豪華物件,不分品級軍銜,立斬不赦!”
“務必送到重華殿,親身交給秦夫人。”
南曦一手撫著馬背,烏黑的眸子陰暗通俗。“到明天為止,青國國主還冇有派兵過來。你不感覺古怪麼。”
青蓮躬著身子退出去。玉長庚立起衣領,玄色絨毛遮住他半張臉。
青國與北周相接的處所名叫‘蒼梧城’,附屬青國地界。宮佳南曦的兵馬就駐紮在離蒼梧城一百裡開外的處所,顛末半個月的長途跋涉,將士們早已不是交戰的最好狀況。
隻聽一聲悶哼,從南曦身後的樹上栽下來一名黑衣死士。他手裡還握著一支小巧的箭筒,眉心處插著那片樹葉,眼睛大睜著,瞳孔卻早已渙散。
可兩邦交兵迫在眉睫,謹慎一些也老是冇錯的。宮佳南曦握緊輿圖,展身往虎帳方向去了。
那人輕功極好,始終與宮佳南曦保持著三丈遠的間隔,似是成心挑釁。轉過一片樹林,他俄然轉過身來,似笑非笑看著宮佳南曦。
一襲玄色長袍在風裡翻舞,大半張臉都用青銅麵具遮住,隻暴露一雙狹長的眼眸。如同夜行的鬼怪幽靈。
羊皮做的輿圖飛揚在半空裡,飄飄零蕩往下墜。
宮佳南曦看著劈麵帶著青銅麵具的男人,眼底情感暗淡不明。
那男人的技藝在她之上,倘若真有歹意她恐怕也活不到現在。既然將她引到這裡來,又以美玉相贈,起碼能證明他奪輿圖的本意並非探取奧妙。
而現在在安陽城最大的歌舞樓裡,青國國主玉長庚一襲深紫色滾金長袍,手持檀木紙扇半眯著眼睛坐在二樓雅間裡。琵琶清澈的音色是最解乏的,玉長庚將酒杯遞到唇邊,薄唇輕抿,濃烈的酒香從舌尖伸展開來。
玉長庚的瞳孔突然收緊,盯著繡圖的眼眸裡蒙上一層看不清楚的肝火。一抹嘲笑浮上他的唇角,砭骨冰冷。
“唔,好了好了,我去刺探刺探便是。”他從懷裡取出錦帕,拉了馬兒的韁繩朝營帳走去。
宮佳南曦眼眸裡寒光乍現,長劍已出鞘,帶著逼人的寒光直直刺向男人咽喉。男人卻並不鎮靜,他伸開手臂,順著劍刺過來的方向敏捷向後退去。長袖飄舞之間,男人指尖微動,三枚樹葉帶著鋒利的風聲往宮佳南曦射去。
樹影微動,月光沉寂冰冷。黑袍翻舞之間,男人已經重新站在樹下。他踩過滿地枯黃落葉,繡著繁複圖案的靴子停在死去的黑衣死士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