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清臉上還是笑著,笑得生硬有力,搖著頭道:“有甚可看的。如有話。待他返來劈麵與我講了豈不乾脆。”
及到外頭報過五更,穆清自起家點了燈,打水梳洗了,換上一身男人的襴袍,盤好髮髻,紮上襆頭,又翻找出一柄精華昔日佩過的長劍,在腰間扣勞,懷中揣上那柄彎頭小銀刀,將昨日午後便清算出的行囊川資緊繫紮在身。
穆清單臂支在案幾上,手扶了額頭,閉目強抑著內心的火浪翻滾,手劄上的字句一串一串地在她腦中劃過,阿柳勸又勸不得,心內焦急,強忍著眼淚,緩緩走到階下,撐扶著腰,謹慎地撿起被揉捏糟爛的紙。
阿達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態,眼中燃著氣憤孔殷的火光,顯得有些歇斯底裡。“我……真不知。昨日晚膳前阿郎暗裡同我說了要走,要我留下看顧保護娘子,我問他去往那邊,他卻執意不說,隻道如果令我知了,定熬不過娘子查問,不若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