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清心底暗哼,多數便是二郎成心教她說的這些話,若無二郎授意,長孫氏怎肯同她講這秘密的事。又提到雞鹿塞,不必說了,她曾走過這條道,定是想要她領一遭路。
再謝過一次賞,穆清站起家,帶著精華便要告彆,走到門口,將要跨出屋子,背後傳來長孫氏的端端方正的聲音,“杜先生同顧姊姊的恩德,我與二郎時候銘記。”r1152
長孫氏麵色微動,說不清是絕望還是歡暢,還是甜膩道:“那便要勞動顧姊姊這一遭了。”
精華欠了欠身,“這劍過分貴重,精華受之有愧。”
帶路於她而言,倒也冇甚麼,但她清楚,倘若將這事去同杜如晦說,他必是不允她去的,一來隨軍路途艱苦,二來,他恐怕不會情願她再踏足金城一步。怨不得要藉由犒賞,繞著彎子將她引來,竟是想繞開杜如晦,徑直與她說。
“這是天然。”長孫氏點了點頭,撩開這話不提了。目光卻在精華身上流轉開來,打量了她半刻,笑道:“昨日令他們送去的那柄短劍,可還喜好?”
長孫氏淡淡一笑,順口便道:“喚何為麼有甚麼打緊,是否受得起,本與稱呼無關,隻在七娘心內如何想。”
公然她自顧自地歎了一回,掩口一笑,:“既不肯嫁來我家,也無妨。不過……這到提點了我另一樁事兒。”她出人料想地急轉了話頭,“目睹著宮中女眷侍婢多起來,增派的那些侍衛皆是男郎,來往多有不便,我正愁呢,眼下有現成的我倒忘了,聽二郎說精華的技藝但是了得,剛巧我有一支武婢隊陣,還是太穆皇後留下的舊人,不若我向主上求要了精華來,統領武婢,替代了那些侍衛,統統俱按著正五品的階銜來辦,如何?”
宅內的人倒渾然不覺外頭的失落,杜如晦目下得了秦王府兵曹參軍的閒職,不必再日日往宮中跑,安逸得整日在家逗頑小四郎,教習拂耽延,過的怡然得意。穆清更是樂得他能在身邊相伴,若不是已在心底萌收回的阿誰動機,若不是深知暴風暴雨前必然安靜非常的事理,她幾近要信賴他們自此便這般長悠長久地過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