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乳母不知就裡,跟著轉頭瞧了一眼,隻覺莫名其妙,“是花匠,夙起還侍弄過這些花。”
“如何謝麼……”穆清伸手揉了揉額頭,促狹一笑,“這但是樁大情麵,我總要細想想纔好,待我何時想著了,再說予你聽。”
她一氣兒行至書房。熱氣蒸得兩腮通紅,來不及將氣喘勻,彎著眉眼向杜如晦道:“現在這宅子裡的園子大,各處花草繁多,一名花匠許是不敷使喚,我們再添一名花匠來,如何?”
不出幾日,戰事迫在眉睫,再拖怠不得。朝中乍然就傳出了令人驚詫的諭旨:太子乃國之根底,為保國基之安定,萬不成有所毀傷,秦王另有恙,著齊王統兵迎戰劉武周,尚書右仆射裴寂任晉州道行軍總管,參輔齊王。
秦王與郭婕妤同時抱病,更加坐實了“時氣倒黴”一說,宮人間婦們,不免都有些心悸,深怕感染了病氣,整天惶惑。再有便是每日三呈的戰報文書,不時告稟著晉陽的危急,朝堂上的朝臣們,很輕易就將時氣同時勢聯在一處,憂心忡忡,殫精竭慮,隻怕這詭異的時氣將這個初生的,尚如風中飄搖不定的微小燭火似的王朝,快速摁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