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不慕那繁華顯赫,待功成之日,天下安寧,你我便遠闊彆了這些鬥爭,相伴了自去逍可好?”實在兩民氣裡都明白,無人可確保他們能安好地活到功成那一日,乃至是否有那一日也未可說,不過是相互安慰的一個說辭,不成為外人道,隻能兩人之間以此消解些煩勞壓力。穆清喜好聽他構思平平溫馨的餬口,她能從那些平空的虛像中尋到她要的滿足。杜如晦亦沉迷於她虛幻著將來時迷濛的淺笑,悄悄道出的那聲“好”。
賀遂兆為此事馳驅展轉了好久,直至杜宅荷塘中的蓮葉又富強了起來,足過了七八月才蕉萃地現身。穆清不喜他浮浪的本性,更不肯見他熾灼的諦視,他不在京中時隻覺平靜,無人滋擾,正如她意。此時他回了京,言說今歲世道狼籍,河盜伺起,永濟渠已然被反對,凡是有過往船隻皆難逃洗劫。穆清是以叮囑了劉敖不要再往東都來報帳,亦無需再擴大運營,將鋪散的流資儘量地收攏起來,伏按不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