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如晦回身點頭,答非所問地問道:“穆清所服的藥,可另有剩?可否取來一觀?另請方纔來替她診治的那位醫士暫留步,有要事就教。”
“官家的人去,動靜未免太大,待緝拿之人到了醫館,人早就跑了。那羅姓醫士,我見過一回,認得他的長相,置備輛推車,隻我一人去便可。”賀遂兆應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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聽著他的聲音,精華倒是頓住了,平常在家,他的聲音一貫低緩溫和,在軍中則沉穩果斷,現下這暗啞有力的調子倒是她從未聽過的。她躊躇地望瞭望緊閉的房門,昂首再看兩眼姊夫的神采,隻得怏怏地退回到阿柳身邊。
葉納喚來家仆,打賞過醫士,叮囑好好地送出門去。
杜如晦點了點頭,精華當即卸下沉重的鎧甲,暴露一身及膝長的茶青束身袴袍,腰纏著革帶,解下鎧甲上的佩劍,在革帶上懸扣穩妥。
“如何?”庾立與杜如晦同時急問到。
“既七娘已安穩了,便去歇著罷。已拾掇出了客房。連日連夜的馳驅,怎抗得住。”庾立上前勸道。
杜如晦回身向庾立拱手作揖要謝他,庾立卻不受,愧然道:“是我這個作阿兄的忽視了,未能看顧好她,實是忸捏。”
醫士邊說邊將另兩包草藥拆開,皆有近似碎粉草藥在內,他看著頻點頭,“再穩實的胎,也經不住這虎狼之藥,連服五日,必是要折損的,何況這位娘子,從高處墜落,能保得性命已是萬幸,今後須得好生保養了纔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