難為這兩人卻也不膩煩，樂此不疲的一次又一次地上演如許的戲碼。穆朝晨已因為庾師兄爽約一事心中不快，冇有表情同她們胡攪蠻纏，便緩緩站起，伸手拂掉二孃的手指頭，輕笑道：“大娘不必自責，到底是長了你們一輩，方纔大娘既自稱了是侄女，那我也不好苛責了長輩。你說是不是？”邊說邊自顧自地向院外走去，“阿柳，替我好好接待二位侄女。”

初秋風涼，講堂設在了府中東麵倚著徑山半腰而建的涼閣中。涼閣因在高處，自上而下望去，青山秀水，水道水溝，巷陌中的小橋流水人家，曆曆在目。閣四周扇門全開，閣中擺放了幾個低案，兩兩坐了幾名弟，隨便席地而坐。

杜陵？穆清有些模糊的印象，聽著耳熟。卻不知從何憶起。隻打量著他的年紀，脆生生的叫了聲：“杜先生。”不知是道個告彆，從他身邊繞開好，還是怎的是好。一時站在亭中有些不知所措。落在杜如晦的眼中，便是嬌憨扭捏的小女兒態了，這讓他俄然有些忍俊不由，收了剛纔的鬆散，俯身哄小孩普通說道：“這麼晚了，怎還在院中頑？可要我喚人來送你歸去？”

“呸，你算哪兒來的姑母，我怎記得我阿爹和叔父並無姊妹，你又是從那裡冒出來的？”在一邊的二孃豎了柳眉，伸出一根手指頭，指著穆清怒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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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些話，幾近每年七姐誕時阿柳都要反覆一次，打心底為穆清焦急。她比穆清年長四歲，七歲那年冇了父母，被舅家賣斷入了顧府，便伴著小娘，一處睡，一處吃喝，一處戲耍，跟著服侍筆墨，也斷得些字，照顧著小娘妥妥貼貼。穆清身邊雖豐年紀相仿的大娘和二孃，隔了輩分，又夙來不親和，故來往未幾，同阿柳倒像是親姊妹普通。

漪竹院中擺下了乞巧的桌案，供上桂圓、紅棗、榛、花生、瓜五，並幾樣生果，案中的素麵銀盤裡擺放了木槿千日紅等鮮花，焚上線香，一應具有。未幾時，兩個十歲高低的小娘施施然進了小院。穆清懶懶的，隨便拜過織女後便坐在廊下看院裡飄忽的流螢。自有阿柳帶著兩個小丫環號召著顧家大娘和二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