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罷。”穆清有力地吐出幾個字,甩了幾動手臂,脫開精華的手,朝著長孫氏伏地而拜,“敢請夫人儘力保四郎安然,非論要何為麼,妾身自當竭儘所能,赴湯蹈火在所不辭。”
這聲響一下激醒了穆清,現在不是墮淚哀傷的時候,她三兩下抹去了眼淚,攙著四郎今後院去尋阿柳,因帶著他的乳母已不在府中,便暫將他交予阿柳,同拂耽延一處照看著。折騰了一晌午,畢竟孩子幼弱,吃過午膳,便在床榻上睡著了,睡夢中猶嚴峻地喚了幾聲“阿母,阿母”,惹得阿柳也陪著也流了一回眼淚。
穆清自回屋,詳確地清算出一隻匣笥,將四郎的大小衣物,常日慣用的物件,俱收了起來,她不知這一彆究竟要多久,就連還能不能見,她亦不敢肯定。她原覺得立了國,掃平天下以後,她的餬口不會再有擔驚受怕,卻未曾想,亂世烽煙算得上甚麼,原是這帝位爭奪纔是剜心割肉的刀刃。
穆斷根了點頭應允,也彆無他法。長孫氏總算是敗壞下來,眼角眉梢重展開溫和的線條,向前傾了傾身子,安撫地拍拍穆清的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