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世民遲疑道:“倘若李處則與薛舉一道鬨將起來,則如何?”
李世民見這邊診治完了,遂與精華一同進了屋,正聽得醫士這一句,心下竟躊躇起來。自暗忖,這醫家不教她勞心,偏這裡又一樁緊急的少不得要央她籌劃,到底說是不說,一時進退兩難。
他還是遊移著不好言說,穆清卻輕笑起來“二郎何時這般扭捏起來,有難處便直說來聽,若能幫襯到的自當儘力以赴,抑或一時冇法的,說來一齊想著對策也是可行的。”
“李將軍性子固然怯懦,可他倒是個騎牆的,若不防同時受了突厥與薛舉的夾攻,恐他不得不與薛舉聯盟。且較之金城郡,武威郡的陣勢,更是險要。”她邊說著,邊以手指蘸了茶水,在案上順手劃著“東麵是金城關,可直通中原親信地。西麵是出關獨一的一條道,退守有路可走。背靠著祁連山,背麵接著大漠可與北突厥可汗聯起手來。”
醫士又把過一回脈,采選著字眼道:“娘子天賦先氣候血不敷。素係年青身強不兼顧著保養,許是常日裡爭強鬥智過分,勞心勞力,兼乍蒙受了驚嚇劇變,複添了不寐之症,乃至夜不能臥,心氣更虧,偏巧遇著小月,竟實在虧虛下來。”
幾近夜夜如此,一閉上眼,那些駭人的場麵便如走馬燈普通在她麵前一幅一幅地晃過,直湊到她的眼麵前。驚呼著猛醒過神來,便再不能睡了。故到了夜間,隻睜眼躺在榻上,並不敢闔眼睡去。白日裡蔫蔫的不得神情。
穆清剜了一眼精華“二郎跟前好冇端莊。”又低頭略一思考,向李世民道:“這原不是甚麼難事,也不必勞動二郎費心,容我細想過一兩日,必然能得了體例摒擋了這些粗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