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欣停了,但是有人卻不肯意停,王方確不知何時來到了龍船船頭,恰好聽到封曉批評梟雄之語。總以打壓學院一派為要事的他,當即開口駁斥道:“荒唐,賢人曾言子不語父過,先建明公及先文勝公那是你一小子可批評的?先不說二賢是否有錯,即便真的有錯誤之處,你作為後輩,鄢可放言誹謗?荒唐至極,荒唐至極!”看他那氣的點頭抖鬍子的乾勁,倒像是封建明封文勝二人是他的爺爺和父親了。
鄭欣臨走時拍了拍封曉的肩膀,說道:“三生你也快些去清算行裝,我知你要回封家祖宅,近幾日便無需伴駕了。好自歸去歇息,先替我等給老祖宗問聲安,道個好。”說完,鄭欣也分開了龍船,回本身船上清算去了。
實在韓裕晏並非要真打,隻是做個模樣,這時聽封曉另有話講,便起了獵奇之心,收回了手道:“快快將來,如果講的狗屁不通,細心你的皮子。”
聽到封曉自認本身爺爺老爹都是梟雄,鄭欣一下子愣住了,也不好再持續在這事情上催討。
“好詞!好一句‘是非成敗轉頭空!’”一首詞背完,身後響起一聲獎飾。本來,天子和鄭欣來到了船麵之上。剛纔收回讚歎的便是這位參相大人。
“好你個封三生,馬屁拍的溜順,實在我倒喜好‘浪花淘儘豪傑’這一句。”肅親王韓裕晏自船艙中走出來,接著封曉的話頭說道。
韓裕晏這話就有些重了,但他是親王,身份本就尊崇,再加上還是國柱院的院長,是以王方確挨他的罵也隻能聽著。
見韓裕晏收了手,封曉整了一下衣衿,開口道:“豪傑為何?所謂亂世出豪傑,然梟雄者更眾。梟雄者趨利,豪傑者唯心。好名好利者得名利,唯心唯安者取心安。古有任俠,夾人以獨立助報酬樂,此便豪傑也,非留名以青史,不傳說於販子。有大師曾慰我言道:俠之大者,為國為民。是以,留名史乘之上者不過梟雄耳。”頓了一頓,抬眼望向遠方江天一線之處,用一種空靈縹緲的聲音持續道:“豪傑非人也,實乃精力之存焉。肉身不過百年,枯骨已現,精力則存於詩書、口誦、言談、去處當中,雖千萬年,不壞不朽也。自此,光陰荏苒,不過淘儘了梟雄罷了。”說完,封曉將頭抬起,雙手背於身後,斜視著火線,做一副高深莫測之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