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曉隨天子一行來到首席,同桌的另有政事閣的諸位大佬和幾位靠近的王爺,此中就有韓綽。
鄭欣見王方確受窘,便出來打岔得救道:“好了,我的肅王爺,他封三生是您的外甥,孃舅疼外甥,我等都曉得了,眼下頓時就到金陵水門了,不如大師都散了吧,各自回船籌辦去處為好。”
鄭欣停了,但是有人卻不肯意停,王方確不知何時來到了龍船船頭,恰好聽到封曉批評梟雄之語。總以打壓學院一派為要事的他,當即開口駁斥道:“荒唐,賢人曾言子不語父過,先建明公及先文勝公那是你一小子可批評的?先不說二賢是否有錯,即便真的有錯誤之處,你作為後輩,鄢可放言誹謗?荒唐至極,荒唐至極!”看他那氣的點頭抖鬍子的乾勁,倒像是封建明封文勝二人是他的爺爺和父親了。
因為黃河進入運河這段水流混亂,拖船放慢了速率,待得通過河口之時,天氣已經垂垂暗了下來。又行了不到一個時候,船隊達到了龍城境內的運河船埠。此時這龍城運河船埠被兵士圍了起來,岸上搭起了長長的蓆棚,看來今晚大師睡前能夠到岸上活動活動。
韓裕晏這話就有些重了,但他是親王,身份本就尊崇,再加上還是國柱院的院長,是以王方確挨他的罵也隻能聽著。
韓裕晏對天子拱了拱手,算作施禮告彆,臨走時還不忘瞪了王方確一眼。待韓裕晏走了,王方確也難堪的向天子施禮辭職,分開了龍船。
封曉不肯打理王方確,但是韓裕晏開口了:“王大人慎言,剛纔三生已經解釋了梟雄之意,我等不過量有曲解罷了,即便我等冇有曲解,是他封三生錯了,但他所說皆出於本心,對二賢並無輕瀆之意。你在這裡異化不清,反而多有怠慢之處,我看啊,不是三生荒唐,是你王君昊荒唐了。”
世人聽聞其間氣象看一眼便少一眼後,都更加賣力的旁觀起來,憑怕少看一眼虧損似得。天子乃至叮嚀找來了隨行的十幾位宮廷畫師,擺開桌案,現場就臨摹起來。眾位官員當中,也不乏丹青妙手,自告奮勇的占了一張案幾,放開宣紙,起筆紀念起來。這一刻,黃河河口的景觀便成了配角。本就不討人喜好的王方確便再無人理睬了,搞得他隻能灰溜溜的站在人群裡,暗自神傷起來。
見到惡作劇得逞,天子哈哈大笑,身後眾位大佬也都不由莞爾。
嚇著了封曉,天子的遊性也儘了,帶著世人返回了船隊,大家各回各船,倒也不必細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