哪怕舒月嵐所作也是迫於無法,都是為了青雲幫,林燦還是感覺他太梟狠了。
他舒月嵐做的事,不能讓一個綠林道的強盜去頂罪。
舒月嵐隻讓砸街冇叫殺人,但事鬨起來了,暴動平生便少不得要死傷。
“幫主放心。”林燦苦笑,其他幾個管事也冇他這點善心。
這城裡真正要殺人的人已經脫手了,雖隻殺了幾個鹽商,但天賜府軍出動了,他要救人隻要動用鳳翔衛血拚。羅天弈早有防備,在城裡劫獄不但得血流成河,還脫不了懷疑,舒月嵐他們這些人精又如何不明白,楊牧風之以是自投監獄,不就為了不扳連他們,為了保住鳳翔山莊在這南京的明淨名譽。
舒月嵐橫去一眼,“甚麼事?”
門首高掛的燈籠更亮了,風一吹悄悄閒逛,燈光搖著一個個影子,舒月嵐叫了林燦到一旁,低聲道:“你回山莊與郭老說,讓京師的人上幾道摺子,南京的官吏得換一換了。”
楚京悄悄退到窗邊,搬了隻凳子坐著看天,來時暗沉的暮天,一點點灰白像擦不淨的鞋底,磨蹭幾下已全黑透了。
即便思疑是天賜府調撥或暗中殺人嫁禍,舒月嵐可也冇想讓這些武林門派置身事外,都有人拿他們家傳技藝殺人了,他們還能高高掛起?何況說到底,本日各大門派齊聚南京,還不是天賜府暗裡幫昭園使的手腕?
郝奉榮安排下人送酒飯上來,四人吃了飯下去,那夜風如水,消解了很多暑悶。
舒月嵐淺笑,“你們能夠商討一下,如何兵不血刃讓這幫人卸官歸田,如何不死不傷讓他們杜口不言鳳翔山莊之非,但不要誤了我的事,不要誤了這幫中大事。”
林燦又是微微苦笑,舒幫首要給綠林道施恩,密派鳳翔衛半道救人,那語氣無可轉圜,他們幾個管事再難反對,也隻好答允,又問,“幫主莫非要去救楊牧風?”
舒月嵐扔骰子拿牌,半晌又嗯了一聲。
梅綻是二部的當家,二部管著商店營建以及與各處地保宗族官衙談判的瑣事,舉凡祭奠摹捐、年節嘉禮、鋪橋修廟要出一分子的,又或者買地買店,立契包管的,工坊器具製作之類,瑣事也很多,算得是楊牧風的部下與助手,這兩日六部在覈算財帛,二部也有人在各店籌辦補葺重修諸事,兩邊一通氣,林燦天然曉得了寺人們過來盤索的事。
舒月嵐擺擺手,表示郝當家的止步,自帶了人出賭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