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站住!”老太太一聲厲喝,又把混猴兒的雙腿給定住了。“話冇說完就想走,這戲園子你出去輕易,出去怕就冇那麼便利了。住在這燚陽城裡,我還不清楚你混猴兒是甚麼玩意兒嗎?你整天打著日本人的幌子,到處欺男霸女、耀武揚威,這城裡頭有幾個不恨得你牙根兒癢癢的。你說是你那皇軍下屬要你來巡查,那我倒想問問,皇軍是不是也奉告你用飯不給錢、聽戲白蹭、明白日耍地痞要人家小女人給你端茶倒水呢?我老太太闖蕩江湖幾十年,認得是禮,憑的是槍。明天你要不親身去給文班主和柳女人賠不是,那就彆怪我這丫頭小翠手上那盒子槍不長眼睛!”
合法混猴兒熱誠了鬆文,尚自洋洋對勁之時。俄然隻聽“啪”的一聲槍響,一顆槍彈在他腳下炸開了花。混猴兒被嚇得一蹦三尺高,幾乎冇尿了褲子。劇院裡的看客們也個個驚魂不決,不知剛纔的一通喧華以後又要產生如何的景象。
“你當然冇故意,你的心都讓狗給吃了!”
吳老太太還是高高階坐,固然樓上樓下相隔較遠,但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力道實足,在劇院裡嗡嗡迴盪著。
“是,”鬆文向吳老太太遙遙行了一禮,說道:“我代芳苑梨園謝老夫人俠肝義膽、仗義互助!各位請回坐位,我們的戲接著唱!”
“誰呀!誰他娘乾的!……你不想活了!”混猴兒醒過勁兒來,一邊大聲叫罵一邊向四周尋覓著。
老太太話音剛落,就見身邊那一身綠衣的女人單手拿槍,對著混猴兒的腦袋瞄得更準了。
老太太罵得痛快,那混猴兒隻要苦著臉乾聽的份兒,忙連聲告饒道:“算我犯渾還不成嗎!我在這兒給您賠罪了!”
混猴兒一聽,心下明白這是要讓他去處鬆文認錯了。可本身就算再不濟,就算惹不起這軍閥的娘,也總不至於去朝個臭伶人低頭吧。因而他想了想,對吳老太太說:
徐經理趕快向著樓上搭腔:“唷,是老壽星您呐!恕鄙人明天胡塗竟冇看到您入場。方纔驚了夫人的駕,獲咎獲咎!”徐經理也冇想到,這老太太竟然也在劇院裡。那方纔混猴兒說的話她定是一字不漏都聽去了,那這前麵就冇有本身甚麼事了,隻怕是混猴兒明天要不利了。
“嗯,這聽著還像句人話。”
混猴兒走了,吳老夫人見小柳還是淚光盈盈的。便美意勸道:“閨女,彆哭了,不幸兒見的。不消怕,那傢夥不敢再來了。你就拿他當個屁,當個臭蟲!他噁心了我們咱拿腳把他碾碎了扔出去就算完事。不值得放在心上!咱這大活人能跟那牲口普通見地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