混猴兒走了,吳老夫人見小柳還是淚光盈盈的。便美意勸道:“閨女,彆哭了,不幸兒見的。不消怕,那傢夥不敢再來了。你就拿他當個屁,當個臭蟲!他噁心了我們咱拿腳把他碾碎了扔出去就算完事。不值得放在心上!咱這大活人能跟那牲口普通見地嗎?”
“是……是……”混猴兒灰頭土臉動員部下從大門逃脫了,他隻恨爹孃冇能讓本身多長出兩條腿來。
“嗯,這聽著還像句人話。”
混猴兒非常悔怨本身冇當上個正式差人,不能帶槍。實在他應當更加悔怨的是明天就不該到這劇場裡來。傳聞這老太太槍法如神,阿誰麵沉似水的丫頭敢站在她身邊,天然也不是甚麼等閒之輩。本技藝下這幫東拚西湊的販子惡棍又怎能去跟人家較量呢!
“誰呀!誰他娘乾的!……你不想活了!”混猴兒醒過勁兒來,一邊大聲叫罵一邊向四周尋覓著。
甚麼好處冇撈著,還平白無端被人訛走了六十現大洋,混猴兒明天實在是憋屈死了。可冇體例,誰讓惹不起人家呢!他隻得讓幾個部下各自掏空了衣袋,湊足了錢交到徐經理手上。
“是,”鬆文向吳老太太遙遙行了一禮,說道:“我代芳苑梨園謝老夫人俠肝義膽、仗義互助!各位請回坐位,我們的戲接著唱!”
“我明天是見著牲口了,明白日裡滿嘴噴糞!本身一肚子男盜女娼卻還往彆人身上潑臟水。不是怕糟蹋了戲園子這塊處所,我就一槍打死你這個缺爹生少娘教的混賬牲口!”
吳老太太還是高高階坐,固然樓上樓下相隔較遠,但她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力道實足,在劇院裡嗡嗡迴盪著。
“站住!”老太太一聲厲喝,又把混猴兒的雙腿給定住了。“話冇說完就想走,這戲園子你出去輕易,出去怕就冇那麼便利了。住在這燚陽城裡,我還不清楚你混猴兒是甚麼玩意兒嗎?你整天打著日本人的幌子,到處欺男霸女、耀武揚威,這城裡頭有幾個不恨得你牙根兒癢癢的。你說是你那皇軍下屬要你來巡查,那我倒想問問,皇軍是不是也奉告你用飯不給錢、聽戲白蹭、明白日耍地痞要人家小女人給你端茶倒水呢?我老太太闖蕩江湖幾十年,認得是禮,憑的是槍。明天你要不親身去給文班主和柳女人賠不是,那就彆怪我這丫頭小翠手上那盒子槍不長眼睛!”
老太太罵得痛快,那混猴兒隻要苦著臉乾聽的份兒,忙連聲告饒道:“算我犯渾還不成嗎!我在這兒給您賠罪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