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占庭殘部重新披上染血的戰甲，眼中再次燃起戰役的火焰。

查世丁尼的呼吸短促起來，麵前的氣象過分震驚，讓他幾近思疑本身仍在夢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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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當你低頭，全部地中海的浪花都會為此哭泣——你對得起聖索菲亞大教堂的穹頂，對得起曆代浴血的羅馬軍團嗎？”

他的指甲深深摳進織錦，指縫裡還嵌著方纔遁藏轟炸時感染的泥土，身材止不住地顫抖。

穆阿維葉猛地翻開帳簾。夜風裹挾著硫磺味灌入，遠處火把透明，好像一條蜿蜒的赤蛇從地平線遊來。

營帳外，馬隊方陣已擺列整齊。

這位曾站在聖索菲亞大教堂穹頂下接管萬民朝拜的天子，現在卻像驚弓之鳥般害怕著唐軍的火器。

“陛下請看！”

他望向查世丁尼，目光灼灼如炬，“現在，它們都將為陛下而戰！”

五年前年的交戰得勝，方纔被神火飛鴉嚇破膽的脆弱，現在都在胸膛裡翻湧成熾熱的大水。

而現在，這些隻存在於史詩中的兵士，竟活生生的呈現在麵前。

“這些，本是為光複失地籌辦的底牌。”

幾個隨軍的孩童也握緊拳頭，學著大人的模樣號令助勢。

穆阿維葉俄然解開披風，“但現在，阿拉伯帝國願向羅馬稱臣。我的地盤、子民、彎刀，都將成為陛下的劍與盾。”

阿拉伯馬隊們高舉彎刀，月光在刃口凝成霜雪。

他要在伊斯法罕的廢墟上，給唐軍籌辦一場“昌大”的歡迎典禮——那些被神火飛鴉摧毀的城牆下，數百口大缸正奧妙填滿希臘火，隻等唐軍踏入，便讓他們見地見地，阿拉伯人的肝火，一樣能燒穿雲霄。

“阿拉伯雖不及大唐富有，”穆阿維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，帶著不容置疑的果斷，“但我們藏起了一千鐵甲聖馬隊，另有三百罐希臘火。”

可夫帶領的天竺衛隊立即整隊，刀刃構成的銀河道向遠方。

人群中，一名落空右臂的老兵拄著斷劍奮力高呼，淚水混著灰塵在臉上劃出溝壑。

他身後，一千鐵甲聖馬隊同時舉起長矛，金屬碰撞聲如同雷霆炸響，驚起遠處廢墟中一群烏鴉。

影象深處，祖父曾在睡前報告的傳說俄然新鮮：當年貝利撒留將軍恰是帶領如許的鐵騎，踏平北非戈壁，光複羅馬故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