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風悄悄拂過,不竭地吹動著他身上的披掛。
世人魚貫而出。
那聲音在城上空迴盪,帶著幾分挑釁。
“私盟吐蕃,鬻鐵器與奇技。”
“秉鉞揮師,誓靖妖氛廓清。”
秦如召聲音在氛圍中迴盪,將聖旨中所列舉的崔氏與吐蕃勾搭的各種罪過,以及世家謀反導致鬆州慘案產生的罪孽一一宣讀。
其他家主紛繁擁戴。
固然心中懷著如許看似宏偉的打算,可隻要救兵一日未到,他們的心便如同懸在嗓子眼兒,始終難以落定。
“朕膺圖馭宇,豈容蟊賊猖獗。”
盧靖川站在一旁,雙手抱胸,嘴角掛著一抹輕視的笑容。
他們乃至能夠等閒地反咬一口,指責天子是吹毛求疵,用心刁難。
崔景明站在城頭,身姿矗立,衣袂飄飄,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的秦如召,大聲喊道:“小兄弟,我等世家家主齊聚於城頭,你將李承乾的的討逆罪詔念來聽聽吧。”
盧靖川越想越氣,最後竟直接被氣笑了。
若真要給他們的罪名定性,能讓他們墮入萬劫不複之地的,唯有通敵賣國這類級彆的大罪。
他的聲音不大,卻透著不容置疑的權威。
“鬆州城外,碧血成河,皆因崔氏之奸謀。”
“諸將士當執銳披堅,洗濯妖氛。”
“雖遭逆亂,然公理在握,浩氣盈胸。”
聽到城頭上的動靜,秦如召緩緩展開了雙眼。
“討逆罪詔?”盧靖川先是一愣,旋即臉上暴露一抹迷惑與不屑。
崔景明固然年紀在一眾家主當中尚顯年青,但崔家身為世家之首。
“朕之大唐,德被八荒,威加四海。”
在他看來,他們這些世家,世代簪纓,秘聞深厚,對大唐的進獻不成謂不大,現在不過是為了保護本身的好處與那天子對抗,何罪之有?
“然清河崔氏,世沐皇恩,秩崇祿厚,竟懷梟獍之心,行悖逆之事,惡盈滿貫,罪不容誅,特頒此詔,昭告四方。”
“若仍怙惡不悛,黨同惡逆,定當連坐無赦。”
“是啊!看來這暴君是要出昏招了啊。”
“其族屬親姻,有能迷途知返,舉發奸謀者,或可酌情寬宥。”
“朕承天命,禦極九垓,誌靖煙塵,期臻化境。”
他自幼便在家屬的熏陶與培養下生長,舉手投足間儘顯嚴肅,在世人當中頗具聲望。
“當代家不肖,妄發兵變,負恩反噬,形同梟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