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老夫人點了點頭：“知你一慣穩妥。”

將個竹籃放至柳老爺子靈位前，點了香燭，又將桌上的供品換了新奇。拿著帕子拭了拭已經落了灰塵的案麵，藉著不甚亮光的燭光瞧著牌位後的畫像，一時便是忍不住淚眼迷濛。

柳老夫人正坐在個春榻上醒著神，見青藍過來，便抬了手，任著她將本身扶到檀木雕花的打扮台前坐下，才問一句：“但是有人過來了？”

隻這青藍便是叫人可心，模樣可兒，性子也沉穩。原是動了心機惟送至柳大老爺那邊收用了今後抬個姨孃的，隻柳大老爺並冇這一朝心機。

見老夫人那邊笑著點了點頭，這才起家辭職，隻領著招娣玉墨籌措去了。

“知您必是不樂意的，可眼下也旁的體例，何況這件事兒也隻能妾身去做了，原是妾身造下的孽，引進的禍端，便由妾身親身了了罷。阿鼻天國還是永久不得超生……隻柳氏一門能安然無恙，妾身這裡也認了……“

柳老夫人說完這番話，凝睇著那牌位後的畫像很久，像是終究下了決計普通，排闥出去望著迎過來攙扶一把的青藍道一句：“去東院景春閣走一趟。”

倒是二老爺來慈安堂同她存候時，常常多看兩眼。

隻內心如何焦炙，卻還是不能帶到麵上來的，腔調溫和態度恭敬的回一句：“孫媳瞧著府裡瑣事夙來很多，嬸孃那邊更是整日忙的腳不離地兒的，二爺離府這一樁怕是還未傳聞，擺佈是長房裡的事兒，我這個嫂子做主理一回踐行宴，還是使的得，也操不了多大的心，何必再勞動一回嬸孃呢。”

倒是麵上不露，隻笑著道一句：“怕是林親家那邊思唸的緊了，才捎信叫早去些日子，我瞧著本年入夏比往年暑氣倒是來的早些，早些日子去也好。隻這踐行的事兒知會你嬸孃那一句罷了，那裡需求你再操一轉意的，且放心養了身子要緊。”彷彿這是件再普通不過的事兒罷了。

阮大奶奶走至老夫人跟前，曲曲膝蓋細心行個禮，笑盈盈道一句：“不孝孫媳，過來給老夫人存候。老夫人可安康如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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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丫頭嘴甜麵善，最是招老夫人待見，原是想著青藍也到了年紀，擺佈是要指了人的，等放出府去，便由她代替了青藍這個大丫環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