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魚遠遠的便瞧著個亭亭玉立的粉裝才子,站在漢白玉徹成的台階上翹首以盼,一身寡淡的粉衣愣是帶出幾分初夏時分的明豔,不是尤靜婉還能有誰?
尤靜婉一個才入府的通房自是想著體例奉迎主子爺,見大爺心繫母親,稍一探聽便知一二,自家好姐妹又是在棲意園中,不免不生出一些旁的設法出來。
尤靜婉抿一抿嘴角,又握了握按在沈魚手背上的那隻手,感喟一句:“原在清平坊時,我們便見天兒的盼著有朝一日能讓官家買了,今後便是一水能吃得飽穿得暖的好日子,倒是未曾想過,好日子原是有的,隻看你夠不敷得著。”她停下細細瞧了一會沈魚日漸白淨的瑩瑩小臉,禁不住沈魚再三催促,頓了頓才又道:“我們這麼多年姐妹,我也不瞞你,此次見你,大爺那邊原是給我派了任務的……你在棲意園裡待了這好久,二爺同大夫人那邊的恩仇想必也能覺麼出一點的,大夫人現在的風景更加不濟,大爺曉得了我同你的乾係又怎會不加以操縱一番呢?”
看來府內的傳言,這會子便當真隻是傳言了,實在是不能儘信,看小魚現在這般風景,隻怕並未外人傳言的那般受寵罷,尤靜婉悄悄想道,轉念又有些失落起來,如果如此,那大爺先頭同她說的那一件,可便是難辦的緊了。
柳大老爺昂首看了他一眼,語氣有些冷酷:“倒是瞞不過你,卻也是冇有彆的體例,總歸要試上一試,何況老夫人那邊已經開了口……總不好讓她去求一個孫字輩的,便由我來提罷了。”
現在一看纔算是放下心來,旁的不說沈魚現在的好氣色倒是非昔日能比。
倒是比原在清平坊時更加水靈了多少,美人就是美人,不過是換身衣裳,往頭上添幾件金飾罷了,姿勢風韻隻更勝疇前很多。
桌上香茶點心早就備的一應俱全,沈魚跟著尤靜婉落了座,這才細細打量了一番才子。
柳大老爺思慮半晌,這便是獨一且最好的體例,如果由他同淮揚提,隻怕內宅大要的風平浪靜算是結束了,當年林娉婷的事兒,柳淮揚那邊一清二楚,雖這些年隻字不提,自是心中有旁的籌算,不然何故同他這個父親疏離的同個陌生人還不如?
尤靜婉一聽,那裡另有久彆初見的傷感,趕著便破涕為笑了,接過帕子拭一拭淚眼,不依的悄悄推她一把,嗔一句:“頂冇知己小我兒,虧我這兩個月日夜擔憂,現在好輕易才得見一麵,不過是個喜極而泣罷了,你卻又來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