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府堂堂二爺,整日體貼一個通房穿甚麼帶甚麼,這不由讓世人更加證明瞭猜想。
尤靜婉一個才入府的通房自是想著體例奉迎主子爺,見大爺心繫母親,稍一探聽便知一二,自家好姐妹又是在棲意園中,不免不生出一些旁的設法出來。
棲意園裡擺佈她也進不去的,旁人也不敢隨便的刺探,餘下四個從清平坊裡一併出去的女人又皆在二房裡服侍,並不靠近。她也隻能自個關起門來乾焦急。
沈魚遠遠的便瞧著個亭亭玉立的粉裝才子,站在漢白玉徹成的台階上翹首以盼,一身寡淡的粉衣愣是帶出幾分初夏時分的明豔,不是尤靜婉還能有誰?
“老爺?”
柳大老爺又是沉吟好久,才抬首看他一眼:”明兒,午餐過後,去棲意園裡,將淮揚叫到我書房裡來。”
尤靜婉早就得了信兒,沈魚到時,她已是等待好久。
尤靜婉拉拉雜雜的將個柳府裡長房舊事兒同沈魚說了個幾分,這事兒原就是她從彆處聽來的,雖未全麵,但也充足叫人猜出詳細,沈魚這裡正暗自考慮,又聽尤靜婉感喟一句接著道:“大爺原說如果我成全這件子事兒,便許我姨娘之位,柳二爺的脾氣本性如何府裡大家皆知,小魚我自是不會讓你去冒這個險,若那藥這般好得,那大夫人那邊又如何會受這很多年的罪呢?甚麼姨娘我半點子也不奇怪,隻願你我能安然的度過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一輩子便是最好的了。”
倒是把個纖腰還未躬下,便讓人止住了,尤靜婉拽了她一把,一邊笑著,一邊將人拉著邁進了夏荷小築裡。
“小魚……”尤靜婉一雙杏眼此時便是含著盈盈水光,幾滴淚珠將落不落的模樣,更是惹民氣生顧恤。
沈魚原想來一出相見歡的,那裡受得住她這個,忙從袖兜裡取出個帕子,遞了疇昔,笑道:“你我姐妹兩月未見,時候又緊急的很,可莫要就著這原就不大餘裕的空檔哭出一缸子淚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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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魚聽她這般有些負氣的話彎了彎一雙晶亮的眼睛:“我們二人一貫是你最沉穩,如何現在這般牢騷起來,大爺既然同你說了,這姨孃的位置又那裡的是你想要便得,不要便算的?靜婉,大爺同你說的這事兒,如果成了最好,從今今後你便是大房裡的姨娘,不然……”怕是已經冇了活路,深府裡的陳年舊事兒,讓你曉得個一點半腥,便叫你冇了滿身而退的機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