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他們眼中,天子陛下乃是九五之尊,天潢貴胄,本該享用繁華繁華,錦衣玉食。
士卒們如蒙大赦,紛繁尋了陰涼之處,或坐或躺,抓緊時候歇息。
而現在,在這漫漫征途當中,在這艱苦卓絕的行軍路上,他彷彿找到了某種新的意義。
午後,雄師持續開赴。
蕭景珩單獨一人走出營帳,昂首瞻仰著星空。北風吹拂著他的衣袍,獵獵作響,卻涓滴未能遣散貳心中的熱血。
他一樣身著沉重的玄甲,頭戴遮陽的鬥笠,將麵龐藏匿在暗影當中。
蕭景珩沉默半晌,俄然開口道:“傳令下去,朕的炊事,減半。肉食減去一半,湯食減去一半,麥餅,也減去一個。”
“朕意已決,不必多言。”蕭景珩語氣果斷,不容置疑,“朕乃全軍統帥,當與將士同甘共苦,方能鼓勵士氣。戔戔減膳,何足掛齒?”
蕭景珩擺了擺手,表示他起家,語氣還是平平,“朕並非指責你。隻是,眼下軍中糧秣完善,將士們食不充饑,朕一人獨享甘旨好菜,於心何忍?”
雄師在一處背風的山坳中安營。
但是,蕭景珩卻力排眾議,對峙輕裝簡行,與士卒同甘共苦。
士卒們怠倦地卸下行囊,升起篝火,開端籌辦晚餐。
他並非生來就是帝王,也並非天生就巴望權力。
驕陽還是炙烤著大地,風沙也未曾停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