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陸謙此人，你可曾細查過？”蕭景珩忽而停下腳步，問道。

蕭景珩眉梢微挑，眼底幽光一閃，似有寒星乍現，轉眼即逝。

暗衛無聲而至，單膝跪地，聲線沉穩，稟報導：“殿下，查探已畢。”

“果如殿下所料，戶部主事張程度，確與城中糧商李家、王家暗通款曲，偷梁換柱，剝削賑災糧。”暗衛頓了頓，持續道，“然...”

中書省乃是朝廷中樞，掌管詔令文書，權力極大，中書舍人雖官階不高，卻也位近權益，能打仗到朝廷諸多奧妙。

陸謙嘲笑一聲，眼神中充滿了諷刺：“張大人倒是看得起本官。隻是張大人莫不是忘了，此事乃是你一手策劃，本官不過是受人矇蔽，一時不察罷了。要說罪惡，也該由張大人一人承擔，與本官何乾？”

書房內，檀香嫋嫋，熏得人昏昏欲睡，卻驅不散氛圍中固結的肅殺之氣。

府邸內，唯有西配房的書房，透出些許昏黃燭光，在寒夜裡顯得格外高聳。

蕭景珩目光再次落在那些糧袋之上，心中思路翻湧。

以他的清名和職位，決然不該如此纔是。除非...除非背後另有隱情，或者，他隻是一個被推到前台的傀儡。

蕭景珩微微點頭，目光還是落在那些糧袋之上，似在深思，又似在等候。

他緩緩拿起案上茶盞，悄悄抿了一口，行動文雅而遲緩，與張程度的失態構成光鮮對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