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早已預感到戶部當中必有蛀蟲，卻未曾推測，竟敢如此明目張膽，喪芥蒂狂。

暗衛聞言，眼中寒光一閃，手中力道突然鬆開，如同丟棄一塊破布般將管事扔在地上。

想要重振皇權，清除朝綱，絕非易事，需求步步為營，謹慎謹慎。

粥棚之前，還是排起了長長的步隊，哀鴻們手捧破碗，眼神中帶著一絲忐忑，一絲期盼。

“持續查探，務必查明張程度背後之人，以及他們之間的勾搭黑幕，不得有誤。”蕭景珩沉聲叮嚀道，語氣果斷，不容置疑。

管事麵色慘白，眼神閃動不定，彷彿有所顧忌，不敢等閒透露。

與昨日分歧的是，本日粥棚所用的糧食，已然換成了欽天監運來的新糧，粥水濃稠，穀香四溢，令人食指大動。

“啊！”管事收回一聲淒厲慘叫，再也接受不住，趕緊告饒：“我說！我說！是...是城西的李家糧行...和城東的王家糧行...這兩家糧行...與張大人勾搭最深...”

“是新糧！真的是新糧！”一個哀鴻衝動地喊道，聲音顫抖，帶著難以置信的欣喜。

欽天監偏殿以內，蕭景珩負手而立，目光掃過堆積如山的糧食品資，眼神通俗，如同無底深淵般，令人捉摸不透。

“此事，臨時按兵不動。”蕭景珩語氣安靜，卻帶著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，“暗衛，你馬上暗中查探，務必將張程度與李家、王家勾搭的證據，儘數把握，不得有誤。”

喝彩聲，感激聲，抽泣聲，交叉在一起，彙成一片激動聽心的聲浪，在粥棚前迴盪。

蕭景珩身著便服，站在粥棚不遠處，冷靜地看著麵前的統統，臉上暴露一絲欣喜的笑容。

他閉上眼睛，腦海中閃現出那些哀鴻們溫飽交煎，麻痹絕望的麵龐，心中肝火再次升騰而起。

但是，這點欣喜，很快便被心中的憂愁所代替。

審判，對於暗衛而言，不過是家常便飯，手腕之狠辣，遠超凡人設想。

張程度，李家糧行，王家糧行...這些，都隻是開胃小菜，真正的大魚，還在前麵。

而這張收集的背後，又埋冇著多少見不得人的肮臟買賣，多少令人髮指的罪過活動？

“更大的背景？”蕭景珩眉頭微皺，眼中閃過一絲迷惑。張程度不過是一個戶部主事，背後還能有何人撐腰？莫非是...

他回身走向欽天監，心中已然開端策劃下一步的打算。

他腦海中俄然閃過一個動機，眼神突然變得鋒利起來。莫非是...朝堂之上的那些...

戶部，糧商，勾搭，貪腐...這一樁樁，一件件，如同蛛網般交叉在一起，構成了一張龐大而龐大的好處收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