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寒意從我腳底升起,元日這天給太後存候後,皇上便會攜眾位皇子嬪妃另有大臣停止祭祖,難不成八皇子要在祭祖大典上對太子動手?
十六皇子緊繃著的身材鬆緩了一些,隻是始終冇法挪動腳步。
他衰弱抬眼一笑,“第一次走了這麼遠的路,感覺有些乏力,有些喘不上氣。”
“方纔的話你都聞聲了。”
聽著他這麼說我才鬆了一口氣,如果十六皇子痛恨先皇後跟當今皇後,想借這件事對於八皇子或者太子,那他便是直接參與奪嫡的旋渦中,他隻是一個寂寂無聞的皇子,那麼做隻會讓他踏入萬丈深淵。
我思考不明,欲要持續聽,外頭風雪聲沙沙,他們的聲音也更抬高了幾分,模糊約約間聽不清楚。
我攙著他,垂眼看著麵前積雪的路輕聲問道,十六皇子轉頭看著我的側臉,“你若想我冇有聞聲,那我便冇有聞聲。”
……
我一怔,隨即低聲開口道:“軒轅清。”
我頓住腳步仰開端定定的看向他,十六皇子比我設想中要更聰明。
我攙扶著他就要走進殿中,他牽住了我的手腳步一動不動。
十六皇子垂垂挺直了背脊,臉上軟弱的神情已經收起,麵龐上雖盛著病色,可安靜眼中盛著的淡然風華如同傲然盛開在寒雪中梅。
我伸手探進大氅中,他環在胸前的手如同冰塊普通酷寒砭骨,我搓了搓他的手,“已經到了壽康宮了,十六皇子,不管如何你都要撐下去。”
“清心,清心,你如何了?”
他拽著我的衣衿輕嗯了一聲,我攙扶著他,推開壽康宮的門走了出來,兩人的腳步踏在積雪上收回悄悄的嘎吱聲。
雪還鄙人著,隻是小了很多,隻要零散雪花婉轉的從空中飄下,方纔那一陣大雪後地上積起來一層雪堪堪冇過了繡鞋。
————
一陣窸窸窣窣聲音以後,一個決計抬高了的聲音說道:“來的時候可有人看到你了?”
他緩緩點頭,昂首望了眼頭頂壽康宮的牌匾,目光悠遠而恍然。
達到壽康宮的時候十六皇子身子搖搖擺晃彷彿要暈厥,我扶著他,擔憂吃緊道:“十六皇子,你如何樣?”
正在我思考之際,大殿的門吱呀一聲開開,聽著腳步聲又走出去一人,十六皇子靠在我身後並冇有看向帷帳後,反而是閉上了眼,彷彿是在聽著外頭的動靜。
十六皇子衰弱不堪的在雪中勉強前行,實在他這幅身子本不該該出門,可明天必必要去,為了他的今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