叛軍攻破城池後,母親死於戰亂當中,本來而她也難逃一死,是苧玉公主的舅母——袁夫人,派人救下了她。
她吃痛,卻不敢掙紮,恐怕惹怒了麵前這冰山般的人,四目相對,那惶恐幾近要溢位眼眶。
許苧玉乃皇後所生,是聖上的掌上明珠,同為公主,許卿卿卻連封號都冇有,在宮中的職位再寒微不過。
男人彷彿早已推測她會點頭,語氣愈發凜冽:“許苧玉,交出玉璽,本王能夠饒你一命,若負隅頑抗,犒賞全軍便是你的了局!”
泓親王府,白雪皚皚的天井中鵠立著一個偌大的金絲籠,籠中昏睡著一名女子。
他捏得這般緊,彷彿手中不是女子的皓腕,而是毒蛇的三寸。
她整天與母妃待在冷宮裡,哪會晤過那傳國之物?
這“沉默不語”,彷彿正應了他方纔那句負隅頑抗。
低頭一看,身上陳舊的衣裳公然不見了蹤跡,取而代之的是一襲華貴非常的煙羅裙。
她憋了一腔的淚,肉痛得冇法喘氣,死命咬向那撕扯衣裳之人的手臂。
“看來你是不肯說了?”他問。
許卿卿後背冒起如針的寒意,驀地想到了阿誰並不陌生的詞——李代桃僵。
言罷,拂袖命令:“來人,將這女人丟進軍妓營!”
許卿卿瑟瑟顫栗地伸直起家子,隻覺頭痛欲裂,眼皮沉沉,好似灌了鉛。
一襲碧色煙羅裙將她的軀體勾畫得曼妙有致,可惜壓根不敷以禦寒。
而他的聲音竟比眸光還要冰冷:“開門,拖出來。”
她惶恐地比劃著無人能看懂的手勢,那雙手纖細非常,好似悄悄一掰就會折斷。
另一人嘖了一聲,不假思考地辯駁:“前朝皇後算甚麼,那昏君從越國搶來的徐妃纔是真絕色呢……如果能嚐嚐那美人的滋味,就是把刀架在脖子上讓我死也值了!”
所謂的軍妓營,是用柵欄圍起的一片荒地,緊挨著城郊叛軍的安營紮寨處,便利叛軍“隨時取用”。
“潑醒她。”耳邊響起一道聲音。
這世上,隻要死人和啞巴是不會說話的……
不是不肯說,而是不知。
這衣裳不是她的,這身份也不是她的……
北風肆意吼怒,捲起地上被雪濡濕的稻草,數百名衣衫襤褸的女子瑟瑟顫栗地擠作一團,全都瘦得不成人形。
許卿卿腳下不穩,踉蹌倒地,滾在了泥濘裡。
現在,卻連死都不得好死,還要淪為這些無恥之徒嘴裡不堪的笑柄……
二人並不知,徐妃在冷宮待了十餘年,麵貌早已不比當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