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你是不肯說了?”他問。
父皇共有後代數十人,就屬她出身最寒微,她又怎會曉得那傳國玉璽的下落?
許卿卿瑟瑟顫栗地伸直起家子,隻覺頭痛欲裂,眼皮沉沉,好似灌了鉛。
這一口深可及骨,和著血、帶著肉。
言罷,拂袖命令:“來人,將這女人丟進軍妓營!”
“不愧是前朝皇後的女兒,公然花容月貌!”一人眼睛發直道。
這衣裳不是她的,這身份也不是她的……
可惜泓親王並無憐香惜玉之意,萬分不耐地捏住了她的手腕:“休要裝聾作啞!”
身後的兩個獄卒,盯著她烏黑的脖頸,喉結皆動了動。
大刀呈褐紅色,披髮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,也不知沾了多少無辜之人的血。
……
那是她的孃親,是甘心吃糠咽菜、忍氣吞聲,也毫不讓她受一丁點委曲的孃親!
袁夫人將她領到袁府,親手餵了她一盅熱氣騰騰的烏雞湯。
還冇來得及看清四周的氣象,就有一隻手伸入金絲籠,捏住了她的下顎,迫使她抬起了頭。
許卿卿哪是他們的敵手,死力掙紮,卻始終轉動不得,薄薄的羅裙很快就被扯破了一道口兒,暴露裡頭光滑如水的肌膚。
“苧玉公主,請吧!”獄卒將她重重推動了柵欄裡。
這世上,隻要死人和啞巴是不會說話的……
許卿卿從冇見過如許的眼眸,似能將人的一腔骨肉寸寸封凍成冰。
她憋了一腔的淚,肉痛得冇法喘氣,死命咬向那撕扯衣裳之人的手臂。
這“沉默不語”,彷彿正應了他方纔那句負隅頑抗。
“是!”
“潑醒她。”耳邊響起一道聲音。
許卿卿腳下不穩,踉蹌倒地,滾在了泥濘裡。
許卿卿悚然一驚,連連今後躲。
早在兩年之前,她就已是啞巴一個。
隻要許卿卿在乎。
她惶恐地比劃著無人能看懂的手勢,那雙手纖細非常,好似悄悄一掰就會折斷。
一襲碧色煙羅裙將她的軀體勾畫得曼妙有致,可惜壓根不敷以禦寒。
“躲甚麼,誰不曉得你豢養麵首、*後宮,比起你爹阿誰昏君有過之而無不及?”獄卒對她的惶恐失措嗤之以鼻,深覺這女人裝模作樣起來還真有一套。
他捏得這般緊,彷彿手中不是女子的皓腕,而是毒蛇的三寸。
那泓親王不是個傻子就是個瘋子,怎能僅憑袁夫人一人之言就鑒定她是苧玉公主,還要拿她犒賞全軍?